“少爺,”老管家在門外恭敬地說,“您聯系的那位鬥獸場裡的神秘人來訊息了,他說當然樂意接受少爺的酬謝。”
“他剛剛發的訊息?”司裕介淡聲問,輕輕掃了童森織一眼。
“是的,少爺,收到訊息後我就立馬來禀報少爺了。”
“我知道了。”
“好的少爺,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無礙了,”司裕介沒再看童森織,淡淡道,“我要去沐浴,派人把卧室清理一下。”
好險……
童森織一溜煙從床上爬起來,低着眼眸,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差點就被發現了……
小司比小原聰明多了,要是被發現在鬥獸場救他的人是她,肯定會順藤懷疑學校裡的人也是她……到時候關系就麻煩了。
在司家下班後,天色已經黑了。
童森織離開司家後便換了裝扮,朝老大給她發的新地址趕去。
信息裡,老大說今天沒有什麼事,就是來了新成員,聚一下就可以下班了。
老大發的地址地鐵坐兩站後,再走一段時間就可以到了。地鐵上有不少穿着黑色西裝外套,紅黑條紋領帶的學生制服的,成群出來玩耍的學生,他們是千景學院的學生。
千景學院雖然不是貴族學院,但也是名副其實的優等學院。
車廂裡,幾個學生興奮地議論着即将到來的校園祭。
校園祭啊……
童森織打着瞌睡,到站後下車,與叽叽喳喳議論的學生們擦肩而過。
感覺很有趣呢。
附近都是居民區,商業街的燈光在遠方閃爍,顯得這邊格外寂寥。
童森織走了五分鐘後,察覺到有人開始跟蹤她。
不一會兒,黑衣人按了下耳機,低聲道:“跟丢了。”
忽然唰地起了風,黑衣人警惕地看了眼周圍,沒看到可疑的地方,繼續說:“我在附近找找,她應該沒有發現我。”
“發現了呦。”
輕而軟的嗓音随晚風飄散在空氣裡,黑衣人擡起頭,隻見黑發少年蹲在圍牆上,單手托着腦袋,漫不經心地說。
……
目的地是在破舊的小屋子裡,童森織到的時候屋裡沒有開燈,月光穿過破舊的窗戶傾斜而下,長發男人赤裸着寬大的背,背對着她處理傷口,地上是兩灘明顯的血迹。
“老大,你受傷了?”
童森織掃了眼周圍,與上次不同,這次屋裡沒看到其他人,其他小弟都不在。
男人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黑暗中,他異色的眼眸猶如孤狼,狠戾而危險。
“你居然沒死?”
他意味不明地說。
話音落下,有人進來了。
那人臉上沒有任何遮擋,動作小心中透着畏縮,手裡拿了一個拖把,還有其他瓶瓶罐罐的東西。
“新人。”
老大穿上上衣,猙獰的傷口和肌肉上虬結的青筋隐匿在布料下,也将他身上危險的氣息遮掩了一大半。
“到!”門口的人害怕又谄媚地說完,走進月光中,“老大有什麼指示?”
少年長得有些女氣,丹鳳眼狹長而漂亮,讨好地彎成月牙狀。
“把血迹清理幹淨了。”老大毫不客氣地使喚道。
“好嘞老大!”他沒有半點意見,拿着工具開始處理。
少年從進屋開始就沒有和童森織有半點眼神交流,直到走近了童森織時,他才像是才發現一般,挑釁似的上下掃了她幾眼:“老大,她是誰啊?”
“和你一樣的身份,”老大說,“本來想把你介紹給其他人,沒想到上次那黃毛小子跑了之後立馬開始報複,除了我和她,其他人都來不了了。”
“‘來不了’了……的意思是……”少年吞了口唾沫,手開始發抖。
“黃毛家裡有黑*道背景。”
老大輕描淡寫:“做我們這行的,應該早有心理準備。”
“老、老大,”少年搓着手笑,“我們說好的,我就幫您打下手,不做那、那種危險的事,您幫我撐腰,如果學校裡那兩個低賤的窮鬼找我麻煩,您就幫我收拾那兩個,哦對了老大,您要特别小心那兩人中的小矮子,看起來弱不拉幾,但挺能打的……”
他比劃了一下,忽然看到一直沉默不說話,沒什麼存在感的黑發少年,激動地指着她:“對對對,和她身高差不多!”
他說完,語氣忽然惡劣起來,對着童森織翻了個白眼:“喂!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這一套變臉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童森織安靜地移開目光,終于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人長得有點眼熟了。
他好像才昨天被她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