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
司裕介頭也沒擡,語氣冷淡。
“已經有人帶她走了。”
“相原函?”習嘉池并不意外,笑了幾下,眼眸微沉,“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
司裕介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頓了頓,擡起眼眸:“習少很在意她?”
他似笑非笑:“沒想到短短幾天,她就已經和習少打好了關系,這是我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地方。”
習嘉池沒有理他,直接當着他的面掏出手機。
他想給他父親打電話解決這件事,結果沒人接,才黑線地拔打另外一個電話。
“喂,老太婆,老頭肯定又在下象棋,手機靜音了,我有事要拜托他,勞煩你給他帶個話。”
他單手插兜:“……對,你怎麼知道,就是關于那家夥的事情……什麼?你在學校論壇上刷到了?……你是不是閑得慌啊刷我們學校論壇,算了,這樣也好,省得我解釋,反正管他真的假的,把這件事壓下來。”
手機裡傳出貴婦人歎氣的聲音:“第一次見我們嘉寶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唉,如果那個漂亮的小寶是女孩子就好了,這樣——”
她話還沒說話,被情緒忽然激動的習嘉池打斷了:“她是男的!男的!你不要這麼離譜行嗎?男的怎麼可能變成女人?!你不要異想天開了好嗎!!!”
話說完,他氣急敗壞挂了電話。
察覺到司裕介隐晦的視線,他一挑眉,眼眸冷了下來:“童森織是我兄弟,以後都由我習嘉池罩着,勸你少打她的注意。這次我是看在兩家關系的份上饒過你,下次我可不會這麼溫和了。”
習嘉池走後,司裕介握着鋼筆,在紙上若有所思地點了下。
他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
“這是我的母親,她叫相姝。”相原函說。
童森織看着相原函遞來的照片。
照片已經有些年代了,邊緣枯黃,紅發女人眼角微垂,并沒有直視鏡頭,她穿着華麗的宮廷裙,精美複雜的編發上别着白茶花,美得如同畫卷上的聖女。
“我出來就是為了找她。”
相原函收起照片,表情拽拽的:“所以上不上學都沒關系。”
所以,小原上次忽然出現在爛尾樓,也是和他的母親有關吧。
童森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胸膛。
她知道小原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她也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打工人,每天忙得團團轉,沒有深究過他的行為。
“小原已經找到線索了嗎?”她問。
相原函抿唇,拿出另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嶄新,童森織接過照片。
“剛查到的,當年我媽離開後,和這個人接觸過。他一定知道我媽的下落。”
照片上的男人其貌不揚,屬于丢在人群裡立馬會被遺忘的類型。
“除了這張照片,現在還沒調查到這個人的其他信息。他的資料被人有意影藏了。”相原函說。
“我明白了,”童森織點頭,收起照片,“我和你一起找他。”
“是童同學嗎?”女生的聲音忽然出現,終止了兩人的對話。
女生有些緊張,握緊手機,對童森織深深鞠了一躬:“對、對不起,早上聽到學校的謠言後,我居然也相信了……”
童森織認出來,這是之前給她錄打架的視頻,還傳到了論壇上的同班同學,她有些疑惑,歪了歪頭:“怎麼了?”
女生直起身:“習家的長輩已經澄清了童同學的事情,還願意給你作擔保……造謠的人已經被處分了,大家才知道誤解你了……真的對不起!!”
小習幫了她。
童森織牽起嘴角。
她也沒想到,這件莫名其妙的事解決得這麼快。嘛,不過想想也是,她是否真的殺過人,這些人并不清楚,隻是道聽途說罷了,但習家身為黑*道世家,每個人都明白,他們是真的會殺人。
“不用内疚,我不怪你哦,”童森織摸摸女生的頭,側臉對相原函說,“小原,走吧,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就不用退學了^ ^,太好了。”
回答她的,是少年輕輕啧的一聲。
放學後,童森織與相原函揮手告别,走在去司裕介家的路上,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司裕介給她發的信息:下午有場宴會,你和我一起去。
宴會?
童森織眼眸亮了。
宴會=可以吃好多種類的小蛋糕。
她的心情一下變得格外好,回信:嗯嗯!*^ ^*
換回女裝,腳步輕快來到司家後,李管家看到她,眼中露出幾絲疑惑,公事公辦道:“小童姑娘,試衣間有少爺給你準備的禮服,換好後會有專人來給你做造型。”
童森織舔舔嘴唇,滿心都是接下來的好吃的,對管家點點頭,走進試衣間。
管家守候在門外,不一會,穿着純白禮裙的少女推開門,她心情似乎很好,盡管依舊面無表情,但眉眼間流轉着淺淺笑意,管家愣了幾秒,才招呼等候的人帶她去做發型。
又過了一會,童森織拉開車門。
寬敞的車内,司裕介坐在另一邊,戴着眼鏡,正低頭看文件,車門被拉開,金色陽光傾斜而入,落在他手上的文件上,忽如其來的光照很是刺眼,司裕介眯了眯眼,看向來者。
少女塗了唇釉的嘴唇亮晶晶的,長發編了一個簡單的造型,披散在肩頭,禮服掐出腰線,複雜的造型卻隻使用純粹的白,更凸顯得鎖骨處的藍寶石項鍊熠熠生輝。
她的睫毛黑而濃密,給人一種那雙眼眸乖巧無比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