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以‘你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大人來處理吧’,這樣的話拒絕了帶她一起去救人。
最難纏的美人蛇不在,童森織應該很安心才是,但她的心髒一直怦怦跳個不停,吵得她連覺都睡不着了。
“怎麼下節課是那個人的課啊,倒黴。”
“小聲點,你不怕被揍啊?”說話的人小心翼翼看了眼童森織的方向,見她依然趴在桌子上,沒有動靜,以為她睡着了,這才呼出一口氣,悄聲說,“沒事,我打聽到了消息,邊裕一今天一直沒來學校。”
童森織忽然站起來,吓了那兩人一大跳,趕緊頭也不回地跑出教室。
有人拉住她的衣擺,童森織回頭,是習嘉池,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别,咧着牙笑問她:“幹什麼去?怎麼不叫我?”
“我要逃課……”童森織想了想,為了防止習嘉池說要帶她出去玩,補充道,“我要回去睡覺了,教室裡睡着不舒服。”
沒想到少年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聳聳肩:“也是,桌子上哪有床上舒服,看你天天哈切連天的,睡個好覺也好。”
“不過,小原……”童森織皺眉,有點糾結地看向相原函。
她還是放心不下老師,但是如果離開的話,就沒人保護小原了……
“唉?可是童小弟你都這麼困了,他應該會體諒的吧?”習嘉池無辜地眨眨眼,歎了口氣,“要是我是你的雇主,我早就看不下去,讓你多休息休息了。”
相原函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腦後,聞言冷笑,對童森織說:“喂,想做什麼就去,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倒也沒人敢招惹我。”
他拿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赅讓人過來,挂了電話,說:“你要是不放心,有個開武館的找過我,說是你的人,我讓他來代替一下你的工作。”
說完,他自己也抽抽嘴角。
本來他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從小家裡的仆人和保镖多得是,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童森織保護’這個認知,莫名讓他有點羞恥。
電話叫來的人很快出現在教室門口,對童森織和相原函熱情地揮了揮手。
童森織點點頭:“那拜拜,小原,我不在的時間不要想我哦……”
“笨、笨蛋!沒有人會想你好嗎!不要忽然這麼肉麻!好惡心!”相原函的耳朵瞬間紅了,被赤色碎發遮掩,仿佛隻是頭發反射出的紅光。
習嘉池面無表情看着這一幕,瞳孔幽暗,隻是一瞬,又重新換上大大咧咧的笑:“拜拜!童小弟,記得做個美夢!”
他從書桌裡拿出一塊手作巧克力,扔給童森織:“怕你餓,帶在路上吃。”
童森織舔舔唇,确實有點餓了:“謝謝小習!”
小習和哥哥一樣體貼呢……總感覺她身邊都是好人,她的運氣真好呀……
*
她被算計了。
童森織緩緩轉醒,盯着明亮的天花闆不說話。
巧克力裡下了藥。
她的手腳全部被綁在床上,渾身無力,根本掙脫不開。
有人走了進來,是習嘉池。
他仿佛完全變了個人,氣質陰郁,勾着笑,卻滿眼病态。
“小習,放我出去,”童森織平靜地開口,“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騙子,你想離開我,是麼?”
習嘉池聲音輕輕的,他想拂開童森織眼前的碎發,童森織腦袋一偏,狠狠咬住他的手。
她咬得很用力,很快,口腔裡充滿了鐵鏽味。
童森織真的生氣了,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小習明明一直很正常,為什麼會給她下藥……而且,還是在這種重要時刻。
看着壓低眉毛,眼睛裡透出淡淡不滿的童森織,習嘉池反而暢快地笑了起來。
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覺,滿是血的手指攪動,癡癡地撫摸童森織尖利的虎齒。
“……”童森織内心複雜,松開嘴。
這家夥不會腦袋壞掉了吧,為什麼被咬還會笑啊。
習嘉池真的壞掉了。
他不顧童森織掙紮,手指摩挲她的唇瓣,而後慢慢向下,劃過脆弱的脖頸,劃過鎖骨,沿着手臂輕緩移動,最後,擠進她的指間,扣住她的五指。
鐵鍊晃動,嘩嘩作響。
習嘉池傾下身,咬住她的頸側,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童森織睜大眼。
“再等一會……以後,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了。”
少年纏綿而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