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後,她穩了穩身體,直到适應了眩暈感,對停下等她的黑貓笑了笑,聲音軟軟的:“雪萊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雪萊蹭蹭她的褲管,領她進入最邊上靠近圍牆的屋子。
這間樓似乎專門用來存放物品的,一路都沒遇到人,小貓優雅而淡定,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停下,腦袋輕輕一推,門開了。
童森織跟在雪萊身後進了屋子,屋裡堆放了各種雜物,勝在溫暖,緩解了童森織身上的寒意,她挑了個高度差不多的箱子坐下來,對掌心呵氣。
小貓用腦袋頂着關上門,這才抖抖身體,把身上的水珠灑下來,不知從哪叼來一塊毯子,帶着毯子卧上童森織的腿。
童森織俯下身,鼻尖蹭了蹭小貓的,輕聲說:“雪萊,謝謝你……”
雪萊沒有理她,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為了不驚動腿上的小貓,童森織小心抖開毯子,毯子很大,能夠完全裹在身上,童森織把小貓也一同包裹在毯子裡,看向被雨水拍打的窗戶。
希望天氣能快點好起來。
她想。
不知不覺,童森織倚着牆壁睡着了,醒來時,她聽到樓下傳來聲音,是在找失蹤的雪萊。
雪萊也被這些人的聲音吵醒,跳下童森織的腿,抖了抖耳朵。
童森織來到窗戶前,樓下一堆人打着傘和手電筒找貓,她所在的屋子沒有開燈,窗戶下還有一槐樹遮擋,就算他們往上看,也很難發現她。
但樓梯間處已經傳來腳步聲,估計沒找到雪萊,他們會一間屋一間屋的搜。
黑貓在緊閉的屋門前轉了轉,扭頭看童森織。
“好的,我給你開門,”童森織打開門,對小貓小聲揮揮手,“敷衍了他們之後要記得回來哦!”
重新關上門,她回到原來的位置,昏昏沉沉閉上眼。
生病好難受……希望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治愈了。
但再一次,她又被吵醒了。
這次不是找貓的聲音,而是男人帶着醉意的罵聲。
“好啊,司裕介,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哈哈哈哈哈!别以為你把公司架空了,就能得意多久!”
那聲音頓了頓,忽然嘲諷地大笑:“不過,你倒是有一點不像我,居然為了個女人浪費精力!司裕介啊司裕介,你可真是沒出息呐,當年那個黃毛丫頭估計早死了,還想讓我去找北川家的人打聽消息,我可是你爹!那樣的人,死就死了,居然敢為了女人的事要挾你爹?!!”
這個人在對司裕介發酒瘋。
童森織這樣想,卻不知道為什麼,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人一直沒有出聲。
那人越罵越起勁了,結合他說的‘公司被架空’,估計也隻是失敗者出局時的無用宣洩罷了。
唔,難怪會被小司無視。
“你一出生時我就不喜歡你,又沒你大哥健壯,又沒你二哥會逗人笑,早知道當初把你摔死就好了!”
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
“喵嗚。”貓聲在男人的罵聲中猶外突出。
男人的聲音詭異地頓了頓,而後,令人驚心動魄的破裂聲猛然響起——聽聲音看,似乎是啤酒瓶被砸碎的聲音。
童森織眉頭猛地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到窗戶前往下看。
一個長相與司裕介相似的男人,拎着半個打碎的啤酒,朝司裕介腳邊的貓沖了上來!
“****,哪來的死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敢□□的話?!!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