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的人就在這,猜猜看,她現在如何了?】
邊裕一攥緊紙,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好躁動的心,除了最後一張紙外,把前面的資料拍了個照,找到各大主流媒體的郵箱打包發了過去。
【發送失敗!】
【發送失敗!】
【發送失敗!】
屏幕不斷跳出彈窗,邊裕一抖了抖,下意識檢查聯網功能。
“電腦被入侵了。”
許久沒開口的聲音忽然在腦袋裡說。
“屋子裡已經不安全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把這些東西發出去。”
腦袋裡的聲音語氣前所未有的陰沉。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邊裕一剛想問,一陣天旋地轉,已經無法感應自己的身體。
副人格披上外套,把匕首藏進袖子裡,戴上口罩,開門走了出去。
“你要找童同學?”
邊裕一察覺到什麼。
“童同學?”副人格冷冷地重複一遍,“知道她和北川集團的事之後,你還相信她?你就不怕她是有意接近你,背後謀劃其他陰謀?”
“我……”邊裕一頓了頓,堅定道,“童同學是個好孩子,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她參與了北川集團的謀劃,我選擇相信她。如果沒有她的幫忙,我們絕不會順利救出那些孩子。”
副人格哼笑:“放心,我也沒蠢到被挑撥離間。北川集團既然告訴你這些信息,代表他們肯定對童森織有所行動……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和她的關系不比你的淺,她一個人小胳膊小腿的,身為老大,我去幫幫忙很正常。”
他話說完,忽然絆倒在地。
副人格狼狽地撐着地,在那一瞬他仿佛失去了腿的控制,慢慢緩了一分鐘,發麻的小腿才恢複知覺。
他正在失去這副身體的掌控,哪怕邊裕一不去醫院幹預,他也會消失。
這一事實殘酷地暴露在眼前,不容他忽視。
不對,不對不對,仔細想想,為什麼會這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閉上眼,忽然想起什麼。
……一切都是從童森織給他喝了一瓶奇怪的藥開始的。
當時他還隻是覺得身體奇怪,渴望她的氣味,後來這種症狀恢複了,他便沒有細想……
男人忽然錘了一下地。
“怎麼了?”邊裕一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被騙了。”
男人站起身,咬牙道。
“她一直把你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邊裕一問:“你什麼意思?”
男人隻是冷笑:“她已經把我最後的信任消耗完了,以後她的事,我絕對不會摻和。”
邊裕一:“她可能有危險。”
男人大步往回走,冷聲譏諷:“所以我妨礙你兩相見了?放心。隻要我還掌控身體,你别想見到她。”
*
“你要和我做交易?”
管家打開車門,上車前,司裕介掃了眼站在車頭前的青年,情緒毫無波動,對司機說:“老地方,十分鐘後有一場會議,開快點。”
“可是……”司機為難地看着車前的男人。
“不肯讓就碾過去,”司裕介面無表情地說,“我的時間沒有那麼廉價,想和我交易就讓他聯系公司部門預約會面。”
司機想了想,也是,哪有人攔在人家家門口說要做交易的,而且這人的打扮也不像是誠心合作的,很有可能是碰瓷。
他降下車窗:“小夥子,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來了!”
喻盎沒有絲毫驚慌或不滿,他俯下身,撐着車門,頭伸進車窗裡,與司裕介笑着打招呼:“錯過的話你會後悔的哦。”
四目相對,喻盎加深笑容:“司家的少爺不是想方設法想要與北川家取得聯系嗎?”
司裕介無言望着他的眼睛,過了幾秒,拿出手機簡短打了個電話:“下午的會議推遲五分鐘。”
司機與車外的管家對視一眼,了然離開現場。
“北川家的人派你來的?”司裕介下車,看了眼手表,手指敲打車門,“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說清你的來意。”
喻盎并沒有被他冷漠的态度影響,笑眯眯說:“北川家的那位了解到,上次小司少爺對他的交易内容似乎不太感興趣……聽聞最近習司兩家針鋒相對,沒能親眼目睹,他表示很遺憾。”
司裕介:“你還有四分鐘。”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小司少爺無動于衷,無非是商品的價值不夠大。”喻盎不急不躁。
司裕介眯了下眼:“聽起來北川家胸有成竹,準備了我不會拒絕的籌碼。”
“當然,因為籌碼是——這些年你一直找的那個人。”
“……”司裕介有一瞬怔然,很快,他反應過來,眼眸如寒星般閃了一下,表情緊繃,“你什麼意思?”
“北川祯會給你那個女孩的下落。”
男人笑得溫和無害:“隻要司裕介少爺配合演一出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