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頭發亂了許多,眼鏡消失了,右臉明顯腫起,小習一隻眼睛青黑,嘴角有傷,兩人傷勢半斤八兩,還真看不出是誰打架時占了上風。
童森織視線明晃晃的,毫不避人,司裕介皺眉,側了下身體,習嘉池與童森織對視,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沉默地移開視線。
廣播裡傳來鼓掌聲,男人說:“人都到齊了,很高興看到大家度過了一個相安無事的夜晚。”
沒人說話。
廣播語調一轉:“但是——過了這麼久,淘汰人數依舊是零,這個進度令我實在擔憂……因此,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你們對面的房間裡,相信你們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男人帶着笑意的尾音落下,衆人看向屋門緊閉的房間,裡頭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會開出什麼,要是裡面有危險,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開門的人,一時沒人動作。
就在這時,童森織走了出來。
她清楚北川祯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就算沒人願意開門進入房間,北川祯也有一萬個方法達成目的。
比起被動等待未知命運,童森織更喜歡主動出擊。
“童森織。”
有人叫她的名字,是邊裕一。
童森織以為老師要阻止自己,沒想到他來到門口,與她依舊隔了一段距離,邊裕一緊張地盯着門,轉而看童森織時,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了一些。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語氣平靜:“我和你一起。”
話音落下,一隻腿出現在童森織視線裡,一腳把門踹開了。
童森織:“……”
習嘉池依然不看她,收回腿,直接走進屋内:“磨磨蹭蹭的,煩死了。”
喻盎插在童森織和邊裕一中間,摸摸童森織的頭:“要躲在哥哥身後進去嗎?”
見習嘉池進屋後沒有傳出異響,童森織心裡大概有了估量,順手拍掉頭頂作亂的手,踏進屋内。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空曠的房間裡隻擺了一張木桌,上面整齊擺放了五杯水。
從外觀來看,五杯水一模一樣,分辨不出區别。
五杯水啊……童森織掃了眼周圍的人,恰好與司裕介對視一瞬,讀出了彼此眼裡的意思。
他們正好就是五個人。
恰在此時,廣播聲忽然響起:“這五杯水裡,有一杯是解藥。”
所有人的眼神瞬間變了。
電子屏的光打在男人的臉上,北川祯看着監控下衆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微微一笑:“至于其餘四杯,自然下了料,喝下去後會立即激活你們體内的毒素,不用等到第三天,将立刻暴斃。”
邊裕一看向自己的背包,裡面還剩下兩瓶沒用過的水。
廣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慢悠悠補充:“解藥的劑量足夠你們每個人用——不過。”
他故意停了一會,才說:“規則是這五杯水必須全部被人喝下,如果有人想作弊……”
廣播裡傳來一聲響指,莊園外頭立即傳來煙花般的槍響,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在場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啊,好心提醒一句,裝了毒藥的水一旦喝下去,不可能有救活的機會,所以不用有小心思。”
“你們有一天的時間來分配這些水,明天上午十點,要是杯子裡有水剩下……”
廣播裡的人低低笑了聲,不說話了,但在場的人都品出了他的意思。
這五杯水必須要全部喝完!
習嘉池狠狠踢了下牆。
果然!組織這個遊戲的人不可能讓他們和平共處!他們之中,至少要死一個人!
想到這,他冰冷的視線從司裕介慢慢移到喻盎。
開始他還奇怪,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該死的鬼遊戲,當時他剛下飛機,手臂忽然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隻注射器居然紮進了肉裡,不等他細想,兩眼一黑,再次睜開眼就到了這個地方,被告知注射了毒藥,隻有赢得這個比賽才能活着出去。
本來他的懷疑對象是司家,但轉眼看到司裕介也在這,便把這個懷疑按了下去……直到昨晚身上忽然劇痛,司裕介拿出膠囊吞下,臉色瞬間變好了,他才重新懷疑到司裕介頭上來。
結合喻盎手上的槍,還有他根本不屑影藏的态度,習嘉池差不多意識到,這場‘遊戲’隻是一場做好的局。
司裕介和喻盎絕對有秘密,這場遊戲要是隻能活一個人,隻會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他不可能讓他們如願。
習嘉池垂下頭。
就算是死,他也要帶上個墊背的。
針對這五杯水怎麼分配,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
這個地方布滿監控,把水偷偷倒掉是不可能的。
每人随機選一杯水喝,活下來的概率也隻有五分之一,而且誰先選誰後選還是個問題,經過讨論,幾人決定今天所有人都住在隔壁屋子裡,防止有人趁人不注意做手腳。
司裕介分析得有條有理,童森織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松松握拳,掌心仿佛有些發癢。
4。
童森織在心裡默念這個數字,看向重新關上門的房間,翻了翻系統背包,心裡做出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