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冷眼低頭看了一眼蘇曼的手,沒說話,又看向另外幾人,一一看過去,眼神如刀,将幾人釘在原地。
明明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陸無盡卻覺得後背發涼。
真是個不好的預感。他心想。
果然沒過幾秒,大祭司看夠了,道:“偶師不見了。”
幾人一愣,沒等陸無盡說話呢,鄭宇先喊出來了,“别管偶師了,看看曼曼吧.......”蘇曼手肘一捅,叫他閉了嘴。
大祭司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彎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看得幾人頭皮發麻。陸無盡就說:“竹林裡有個跟蘇曼長得很像的人偶,我們不太了解村裡的規距,這種人偶是不是.......有問題?”
大祭司看向他,神色探究,目光打量,她毫不避諱:“有問題,村裡人都不會去碰這東西。”
鄭宇更緊張了,陸無盡感覺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南柯嫌他吵,一手肘又給他捅咕到後面去。陸無盡耳邊聲音小了一些,看這老太太的表情,又是個難纏的角色。
“那要怎麼解決?”秦沂問。
大祭司答:“如果偶師在祠堂,他會管着手底下這些崽子不讓他們胡鬧,不過現在偶師不見了,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大祭司說着,冰冷的眼神不斷在蘇曼身上遊走,如同打量自己的獵物。
秦沂沉吟幾秒,确認:“所以隻要找到偶師,就能解決人偶的問題?可偶師不就是個木偶嗎,木偶是靠人操縱才會........”
秦沂對上陸無盡阻攔的目光,想起這是在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夢境裡,閉了嘴。
大祭司沒有回答,轉身往屋外走去,南柯“诶”了一聲想拉住她,被秦沂攔住。這倆人一直互相看不太慣,尤其是南柯眼裡秦沂就是個锃亮锃亮的大燈泡,當即甩手,咕哝一句什麼。
陸無盡看着大祭司越走越遠,說:“算了,她不說,我們再逼她也沒用,說不定還會觸發其他NPC。”
鄭宇還在嚎,聽得陸無盡腦袋疼,一甩手:“拖進去。”
南柯立刻收到:“好嘞!”一邊說着一邊就拖着鄭宇進屋,蘇曼跟在後面“诶诶诶”個不停,秦沂就囑咐,“用流水沖洗一下傷口,擠出血來!”
三人背影消失在屋内,留下門口兩人面面相觑。
“怎麼說?”秦沂叉着腰,問陸無盡。
陸無盡撣了撣毛呢大衣上沾染的灰塵:“大祭司都這麼說了,先找偶師呗,不過還是要多關注一下蘇曼,這人偶有什麼問題?蘇曼的消失跟人偶有什麼關系......”
陸無盡長歎一口氣,看着秦沂,忽然想起什麼,“你說你今天早上看到了偶師?”
秦沂一想起那張大白臉就發怵,面色白了幾分,“嗯?”
“這麼巧,中午偶師就失蹤了。”陸無盡摸着下巴思考,“該不會就是那玩意吧?”
秦沂恍然大悟,“那這不是更巧了,我們一來就看見了偶師,現在他還上門來找我們,找咱們算帳呗?”
陸無盡一想到南柯,太陽穴都疼起來,這人像個不定時炸彈,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給自己惹麻煩,可是乖的時候是真乖,而且陸無盡每次一兇他都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底氣不足。
“嗐,南柯他也是好心,昨晚那東西挂村口,誰看了不害怕?”
秦沂玩味地看着他:“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無盡一時語塞,站直身體,越過秦沂往屋裡走,含糊不清地哼哼,“我深思熟悉冥思苦想靈機一動,感覺南柯做得也不完全錯.......”
秦沂嗤了一聲,搖搖頭,跟着走進去。
南柯已經回到房間了,盯着手背撓個不停,那一塊皮膚都快撓破了。秦沂皺皺眉,歪頭看了一眼,“疹子嗎?不要撓破,擦點藥........”還沒說完,他又想起這裡沒藥。
陸無盡卻是走近拉開他的手,皺眉斥道:“都叫你不要撓了,皮膚都快撓破了,你.......你剛剛沾到的蘭柏?”
南柯可憐兮兮地擡起頭:“好癢。”
陸無盡面露複雜之色,看着那一塊發紅發熱的皮膚上竟是抓痕:“除了癢,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南柯盯着湊近的陸無盡,呼吸越來越灼熱,“還有.......好熱——”
南柯撲向陸無盡,後者正彎腰給他檢查手背,一時不察,被他翻身推到在床上。
“南柯!”陸無盡一愣。
“我*?我還在.......”秦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