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遠在心中打定好主意後,便原路返回,準備按自己設想出來的借口向蕭雲朔解釋。
隻不過,當他站在會客廳門口還沒等走進去的時候,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總感覺他這麼淺陋的借口會被蕭雲朔一眼看穿。
要是被當場拆穿,那他犯了欺瞞之罪也活不了。
他活不了倒沒什麼,就是怕再牽扯到自家王爺在禁足期間公然抗旨出去的大事。
這可真讓人難辦。
他一臉躊躇地站在原地,不曾想被蕭雲朔看個正着,開口招呼他過來。
“既然已經通禀完,那還站在門口做什麼?”
“怎麼隻你一個人回來了,為何不見嫂嫂?可是嫌我突然登門拜訪太過冒昧,不願見我…”
蕭雲朔看見就他一個人回來了,以為是自己無故突然登門,惹得嫂嫂不悅,所以才沒有出來相見。
息遠一聽,急忙擺手解釋道:“哎呦,三殿下,這您可就誤會了不是。”
“王妃他,他昨日因為水土不服,身體底子又弱,被風一吹誤感了風寒,整個人燒的厲害。”
“讓大夫來瞧過,開了幾副藥退燒,這才剛喝下藥睡下,說是還需要靜養幾天。”
蕭雲朔一聽,‘哎呀’一聲,沒想到自己來的這時候居然這麼不巧,随即起身對息遠說道:“既然二哥和二嫂都不便接見,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他說完之後,擡腿就往外走。
看到他信了自己的說辭,這就要走,息遠心裡松了口氣,緊趕幾步追上去送他出了王府。
“小的恭送三殿下。”
目送着蕭雲朔上了轎後,他關上大門深深地吸了一口,将那口氣慢慢地吐了出來。
好懸啊,可算是糊弄走了。
也不知道王爺究竟帶着王妃跑到哪裡去了,這能瞞一時,不能瞞一世啊…
目前他就隻能祈禱,在王爺他們回府之前不會再有不速之客到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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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心意相通的緣故,蕭雲翎這次一改往日的風格,變得異常溫柔。
床上照顧黎千漠的感受,床下叫水沐浴擦身,事事做的周全。
在把黎千漠擦洗幹淨塞進被窩後,他也懶得再讓人擡一桶新的熱水來,直接用這些已經用過的洗澡水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
明明出力的是蕭雲翎,累極昏睡過去的卻是黎千漠。
蕭雲翎擦洗幹淨後,正要鑽進被窩,就聽到了他已經睡熟的平穩呼吸聲。
他側身躺在黎千漠身邊,目光溫和地注視着他的睡顔。
說起來,自己在成親之前也不曾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愛人就在自己身邊熟睡着,自己也不用處處提防,可以有一處完全放松下來的地方供自己安睡。
還真是要感謝玄黎那邊把黎千漠給送了過來。
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玄黎派來的細作,隻要他的心能向着自己,不幫着罪魁禍首做壞事,自己會一直罩着他。
任誰也不能欺負了他去。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随即湊上去親了親黎千漠的額頭,摟着他安然地睡去。
等到了天剛翻魚肚白,似亮還不亮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醒過來,趁着天光還未大亮,又潛回了王府之中。
可憐息遠,是愁的一宿沒睡着,這剛起身出門,就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鬼鬼祟祟的。
他一下又吓精神了,好大膽的小賊,居然敢來王府偷竊。
他蹑手蹑腳地跟着,發現兩個小賊要去的方向正是卧房的方位。
好小子,居然連府内方位都打探明白了。
看他怎麼收拾他們。
正當息遠要出聲喊人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然到了他的身後,點了他的啞穴。
“息遠?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一聽聲音是自己熟悉的,息遠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嗚嗚比劃。
蕭雲翎對着他背後的黎千漠一挑下巴,示意他把息遠的穴道給解了,讓他說話。
“哎呦我的王爺诶,您和王妃到底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沒被人看見吧?”
他的接連發問,似乎是之前他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
蕭雲翎眼神一變,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昨日三殿下突然拜訪,可你們都不在,小的隻好找借口推脫了過去。”
“老三,他來做什麼...”
蕭雲翎自認和蕭雲朔的關系不怎麼密切,也不生分,權當算表面和諧那種。
他怎麼破天荒地想起要來王府拜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