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你連個侍衛都不帶,就想獨自一人往這深林中走。”
“父皇和我擔心你在這深林中出什麼事,特來尋你。”
一聽他們是專門為了找自己而來的,蕭雲翎心裡難免有些自責,低下頭認錯道:“哥,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看見蕭雲翎蔫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黎千漠接過他的話茬,繼續問道:“那皇兄又是怎麼遭遇刺客的?”
結果他沒想到自己也挨訓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意氣用事,沒有一個肯聽我的話。”
“拙羽尚且有武藝護身,千漠你扔下侍衛,實屬不該。”
“你若是此番沒找到拙羽,萬一再出點什麼意外,讓我如何跟他交代。”
蕭雲翎和黎千漠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垂下頭挨訓,異口同聲道:“皇兄說的是…”
對于他們私下的小動作,蕭雲辰看的一清二楚,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至于那夥刺客,我現在也沒有頭緒。”
“他們出手陰狠,卻像是為了達成某種任務而來,見我傷重,沒有趁機下狠手,反而是撤退了。”
“也不知道老三老四情況怎麼樣了...”
蕭雲辰說了這麼多,精神不濟,也懶得再繼續思索下去,話題一轉,問起他們之前都做了什麼。
蕭雲翎立馬将這之間發生的事講給他聽,不過單獨隐去了一段内容不提。
他說到最後總結道:“哥,就是這麼回事,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順便把那頭豹子和老虎帶回去。”
可惜這一場雨下的,那身老虎皮肯定被泥水弄髒了。
他們幾個聊完之後,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等雨停。
......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終究還是停了。
見烏雲散去,蕭雲翎讓黎千漠帶着蕭雲辰先走,剩下幾人跟着他去把那兩隻畜牲的屍體擡回去。
不過在去之前,他想先去看看那些黑衣人的屍體。
黎千漠他們走的時候,侍衛從懷中掏出他們專門用來傳遞信息的信号煙,點燃引線,用箭射到了空中。
相信三殿下和四殿下他們看到信号煙後,會明白人已經找到了。
蕭雲翎多繞了一段路,去查看黑衣人的屍身,竟一無所獲,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他接近營地的時候,比其他人慢了許多,因此在營地前瞧見了老三和老四的身影。
“籲。”
蕭雲翎扯住了馬缰,停在他們附近。
看見他終于回返,蕭雲望率先開口道:“我說二哥,你這是去哪兒獵虎去了,為了找你,父皇弄得這麼興師動衆的。”
“哎呦,這麼大一隻老虎啊,沒想到二哥言出必行,還真獵到了啊,二哥厲害啊。”
他剛想嘲諷一下蕭雲翎,這往他的身後一瞧,發現了那頭已經死得透透的老虎,話鋒一轉,表情誇張地誇贊起來。
蕭雲朔制止了蕭雲望的虛僞誇贊,對蕭雲翎說道:“既然二哥已經回來了,不妨先去面見父皇吧,也免得讓父皇繼續擔憂下去。”
“咦,奇怪,太子殿下不是也出去找你了麼,怎麼,你們沒一起回來?”
他在蕭雲翎那那一行人中沒看到蕭雲辰的身影,有些詫異地問了出來。
蕭雲翎直接跳下馬,将踏雲交給息遠,他也懶得跟他們解釋,言簡意赅道:“皇兄早回來了。”
他正要将獵殺一頭老虎的好消息彙報給父皇,沒想到等他進了帳篷,卻覺察到整個帳篷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帳篷中,父皇和文武百官都在,但無人講話。
他心裡正詫異着,卻聽到‘嘭’的一聲。
原是興安帝見他回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率先發難道:“蕭雲翎!你可知罪?”
蕭雲翎一聽,頓時明白這一定是父皇得知皇兄受傷,來跟自己算賬來了。
說起來這件事,也确實是自己的疏忽。
儲君受傷,非同兒戲,更何況,這傷還是在尋找自己的時候傷到的,自己更難逃其咎。
他想到這裡,從善如流地掀開衣服下擺跪了下去,坦然認罪道:“兒臣知罪。”
“你認罪倒是認的快,就不問問你究竟犯的是哪樁麼?”
興安帝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拍着桌子,心裡的一股怒氣因為他的坦然,無處發洩。
剛才千漠帶着辰兒回來,見辰兒面色蒼白,細問之下才知道他遭遇刺客襲擊,受了箭傷。
你說他能不遷怒麼?!
“父皇說兒臣有罪,那兒臣就是有罪。”
“今日之事,全賴兒臣一意孤行,父皇要罰便罰吧,兒臣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