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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蔔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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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望神思回落,無言片刻:“……不交不通?”

《周易》本就集漢家之大成,等閑人等隻能學個皮毛,要問萬俟望深的,也真是為難他。

孟長盈淡淡點頭:“不論懂與不懂,學書經典總要多看些,你年齒尚小,此時不懂,日後經得多了,便懂了。”

“小七受教。”

萬俟望颔首應聲後,盯着孟長盈收蓍草的細白手指好一會,又開口道:“想不到娘娘竟信蓍草蔔筮,那漠朔手鑄金人的占蔔之法娘娘卻又不信,這是什麼道理呢?”

孟長盈手上動作微頓,不用擡眼就知道,萬俟望聆聽教誨的乖順姿态仍在,但他不服。

不是不服此事,而是不服隻能任她擺布。

“信與不信,皆在于我,我若是信,今日坐在此處的皇帝是誰。”

一句問話說成平淡陳述,孟長盈姿态輕描淡寫,少年人偶有的不忿并不足以得到額外關注。

萬俟望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下,但終究還是克制住沒有握拳,緩緩放松下來,手上金指環的溫涼觸感愈發明顯,沖動的血液也慢慢安靜。

他笑笑,眼裡漫不經意,孟長盈總是不看他,他不耐煩裝,隻是如往常一般說套話。

“娘娘說得是,小七仰仗娘娘,敬愛娘娘……”

隻說到這裡,話竟被孟長盈打斷。

“我無需你的敬愛,倒是很期待你的挑戰。”

五年朝夕相伴,萬俟望再清楚不過,孟長盈是怎樣淡漠少話的人。

有時他們對坐一個時辰,都隻是沉默無言。

在他人話未說完便打斷這種事,孟長盈幹得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萬俟望先驚訝于這句搶白,才聽到最後兩個字——“挑戰”。

真稀奇,這句話和搶白一樣稀奇。

挑戰在塞北傳統漠朔部落裡,是少年獵手向狼群發起的進攻,代表他已擁有成年男人的力量,從此需要向部落貢獻出自己的勇氣,同時索取到成年男人應得的女人、牛羊和金銀财寶。

孟長盈知道這個說法嗎?

萬俟望又一次感到好奇,但卻沒問。

在漢化還未推行時,皇宮不比草原更文雅,成宗的孩兒們也不比狼群更友愛。

萬俟望作為成宗的第七子,呱呱落地時老三已是太子,天生高他一等。

比起勇氣,萬俟望更早學會的是蟄伏。

于是他隻歪頭道:“娘娘想讓小七如何,小七便如何。”

顯然這是一句敷衍,孟長盈自然能察覺到,她曲指輕彈飄落的香灰,目光空蕩,聲音冷漠:“最多還有兩年,你若是勝不過萬俟枭,便等死吧。”

這話有意思,也輕而易舉勾起萬俟望振奮的戰鬥欲。

隻是讓人聽不明白。

兩年?為何是兩年?

看孟長盈這病恹恹的模樣,萬俟望都疑心她能活到兩年後嗎?

這麼一想,還真有點舍不得。

孟長盈可以死,但可不能病死,最好是死在他手裡,才能平了這些年受的氣。

萬俟望骨子裡流着塞北遊牧民族的熱血,君子皮下,生猛野性,睚眦必報。

小時候欺負過他的老三,這會子屍骨怕是都叫秃鹫叼得幹幹淨淨。

“娘娘才不會叫小七死呢。”話裡帶着熱切,像是小輩的孺慕和撒嬌。

萬俟望收放自如,又正色承諾:“小七亦不會讓娘娘失望。”

直到這會,孟長盈才擡眼,涼如水的目光在他灼熱的茶色眼睛上流過,似乎一眼就能滌蕩靈魂,叫人所有心事都無所遁藏。

“如此最好。”

話落招手,宮人魚貫而入,香爐蓍草紙筆被撤走,紗幔拉起,飯食在兩人案前放定,按的是孟長盈吃飯的量。

萬俟望在長信宮一搬吃不飽,回宮還要再吃一頓,但每次依舊吃得興起。

對于孟長盈,他總覺得新鮮,什麼都新鮮,隻這一點,足夠讓他血熱。

萬俟望待孟長盈先動筷,她吃得少且慢。

萬俟望也跟着她慢慢吃,吃一口看一眼孟長盈,把人當下飯菜似的。

他在考慮孟長盈方才的話。

孟長盈從不說廢話,每句話都攜着該有的分量,也值得他掂量一二。

看她如今的态度,莫不是要噶了烏石蘭烈?孟家這宿仇,說來也是該辦了。

但這樣大的動作,漠朔九部和萬俟枭豈能答應,北關四鎮利益關聯之下,他們可是如親兄弟一樣密不可分。

孟長盈慢吞吞地吃被切成小塊的胡餅,眉心微蹙,又喝了兩口熱湯,似乎是嫌胡餅太硬。

嫌棄卻不說,隻小口小口地接着吃,吃得比貓兒還少。

萬俟望輕咂,垂眸笑笑,也拿起巴掌大的圓胡餅,一口咬下去。

若是孟長盈真有本事讓萬俟枭松口,大樹一倒,能瓜分的果子可不少。

不管是鎮兵還是部落兵,都是塊香肉。

孟長盈決不會讓别人沾手四鎮兵。北關乃是重鎮,拿到手裡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烏石蘭部兵他倒是可以盤算盤算,若能攥住也有些用處。

他手裡的人着實太少,除了些根基淺的愣頭青能做事,其餘的漠朔舊貴和漢臣士族,哪個都看不上他這個新帝。

想到這,萬俟望擡眼望她,孟長盈這會胡餅也不吃了,面前一碗熱乎的雞絲水引餅。

熱汽打得她雪白面頰暈紅,唇珠也紅,像是最近時興的醉紅妝,據說是南邊漢人傳過來的。

萬俟望本覺得這什勞子醉紅妝,男男女女臉蛋猴子紅屁股似的,漢人就愛這個?有什麼看頭。

也或許他是個粗人,理會不得妩媚江南風情事。

可這醉紅往孟長盈面上一撲,月華冷玉鑄就的玉尊美人像顫顫睜開眼,活色生香。

他還真琢磨出一點月色溫軟的撩人意味。

萬俟望看了好一會,想到如今撲朔迷離的局勢,那點撩人又變得可恨。

冬來還沒到最冷的時節,孟長盈已病了兩場,這樣弱的身子,怎還撐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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