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羨?”
“你們沒睡?”
“等着你呢,許久不見想和你聊聊天叙叙舊。”
事情沒弄清楚前,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兩人沒開燈,就借着微弱的月光搬了小桌坐在楊羨面前,喝茶聊天叙叙舊。
楊羨:“……”
“我和你不算認識,沒什麼天好聊,你最好馬上放我離開。”
“不認識?”田橋帶着幾分怒氣嗎,茶也不喝了,騰地站起來和楊羨對峙:“不認識你大半年來人家姑娘房間,圖謀不軌?”
一想到如果他們沒發現,眼前這人可能天天晚上來偶像的房間,偷偷摸摸,還動偶像的東西,他就恨不得掐死他。
偏偏在白鴉面前,他得收斂着,不想給白鴉留下壞印象。
楊羨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田橋:“沒想到你竟然活下來了,什麼水平,倒數第一?”
“我第幾都不會幹這種半夜偷進姑娘房的龌龊……”
田橋一句話沒說完,身邊掌風掠過,一巴掌落在楊羨臉上,脆響在安靜的宿舍裡回蕩。
楊羨一臉你怎麼敢打我的震驚。
田橋一臉被偶像維護了的嬌羞和幸福。
白鴉則是一臉我終于也體會一次爽文裡動不動就扇人家巴掌的爽感。
“你一個已死之人,我們現在殺了你直接處理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你敢。”
“哼。”白鴉冷哼,脖子處的冰層突然刺出一根冰錐,對準楊羨的大動脈:“有什麼不敢,我一個北郊貧民窟出來的,本也是赤腳而行,無所畏懼。”
楊羨躲着冰錐,咬牙切齒:“你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白鴉冷笑:“你不知道我已經被通緝了嗎,兩個荒野通緝令,有一個還是A級。”
“如果你對我動手,會有比荒野通緝令還恐怖的存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鴉歪頭看他:“比荒野通緝令還恐怖的存在,是什麼?”
楊羨意識到失言忙閉上嘴。
田橋偏偏一根一根手指頭掰着數給他:“和最恐怖的追殺相比,荒野通緝令确實遜色一些,目前已知能做到的組織隻有兩個,一個是基金會,一個是締造者聯盟,你說的是哪個呢?”
田橋臉色變了又變,聽到基金會和締造者聯盟時臉色都很難看,但沒有恐懼。
“還有第三個組織?”
白鴉的冰錐向前生長,刺破楊羨的皮膚。
在冰層的包裹下,楊羨額頭竟流下豆大的汗珠,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想要躲避,卻因為身體受限,頭部隻能向後挪動一點,避無可避。
冰層飄上來的冷氣,讓他覺得是死神在對自己的命門吹氣。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開口說什麼有用信息,隻是一味地嘴硬威脅。
白鴉也不急,一點點吊着他的說:“你不急,要麼是你不知道,要麼是你說了下場會很慘。”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不知道的,應該知道點但不多,但饒是這知道的不多的内容也足夠讓你守口如瓶,對吧?”
楊羨的汗珠滴在冰層上,與冰層合為一體,在平滑的冰面上滴出一個小山包,像燃到一半的燭台。
“你說,如果我不殺你,但是把你打成重傷,你回去會怎麼樣?”
楊羨豁然變了臉色。
“你們有組織地偷偷來我們宿舍,确定我們睡着了才行動,肯定是不能被發現的吧?或者你告訴我你在找什麼,怎麼活下來的,我們不說出去,平安地放你回去怎麼樣?”
冰錐又向前延伸了一些,血珠順着冰錐流淌下來,竟有幾分凄慘的美感。
楊羨深吸口氣:“我,我也不知道在找什麼,隻知道是一個日記本。”
“你們所有人都在找這個日記本?”
楊羨不敢點頭,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顫抖。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
“爆炸發生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就在一個和監察室一樣的房間内,有人來說我可以有機會進行二次改造,但是需要先找到那個日記本才行。”
“如果找不到會怎樣?”
楊羨沉默了一瞬,壓住聲音裡的恐懼:“會、會被送去農場當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