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萬物分居三地,上為晝間水月是神仙存在之地;下為堕淵南,是魔物居住地,而這連雲廷就在晝間水月與堕淵南之間。
連雲廷和堕淵南之間有晝間水月的仙人們設下的法陣,為的就是防止魔物們故意傷人。
天地初開,天降巨石,魔物暴動,大陣破碎連雲廷恍若煉獄,邪魔大肆橫行,此後三月再無甯日,所謂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三月後至天邊升起一道璀璨的金光。
那一瞬間連雲廷的魔物全部消失,傳說那日有仙人負劍下凡,一劍斬千裡,後來魔物消失陣法恢複,諸天始神據說損傷極大,有三位隕落其餘四位重傷歸隐。
但換來的是人間河清海晏,今年剛好是當年那件慘事過去的第四萬年!”
說書老頭一激動猛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用力拍打。
“老張啊,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聽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時間你倒是記得清楚,但已經近百年沒有人飛升了,也沒有看見魔物,這仙人的事是前人傳下來的,真假難辨啊!”
下面一位中年男子抓了一把瓜子,半信半疑地看着被喚作老張的說書老頭。
老張不屑地冷哼一聲:“自然是真的,你難道沒聽過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的說法,我們這百餘年對于神仙來說隻是過了一百來天而已。”
“而且一些皇上無能為力的事,不也是仙門管的嗎?在玉澤洲還有那麼多修仙世家呢。”
剛才那男子吐掉瓜子皮,無所謂地看向老張
“那也不關咱們的事,話說你這個故事都說幾百遍了,換一個呗!咱這小鎮上就屬你叫故事最精彩。”
此話一出,直接說到大家的心坎裡去了
“是啊,老張換一個嘛。”
“這麼好的口才,不多講一點可惜了。”
老張喝下一口茶,慢悠悠地開口道:“我張信華隻講這一個故事,要聽其他的我這裡沒有,今天就到這裡諸位要細聽的話明日再來吧。”
“咦,散了散了。”
衆人頓作鳥獸散,熱鬧的氣氛少了一半。
紀扶清一手拿着一杯茶,一手支着頭望着剛才鬧哄哄的地方半天沒回過神,像是在發呆。
裴緒辭回過頭,見狀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人都走了,看什麼呢?”
紀扶清回過神來,笑得溫和。
“沒什麼一時沒回過神來而已,今晚在這裡住下,這家酒樓就是卷軸上的地點,晚點仔細瞧瞧,行吧?”
“沒什麼問題,就這樣。”
見裴緒辭沒有異議,紀扶清招手喚來店小二。
“小二,住店。”
店小二急忙走過來笑得谄媚:“客官你要住那等的房。”
紀扶清笑笑,伸出手比了個二:“兩間天等上房。”
随後把相應的銀錢拿給小二,店小二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诶,好嘞,客官您二位這邊請。”
紀扶清起身開口說道
“你先帶他去吧!我準備出去轉轉。”前面一句是對店小二說的,後面一句他轉過來對裴緒辭笑了笑,說完問道
“行嗎?”
“我一會就回來,你先休息去吧。”
裴緒辭垂下眼,一如既往地冷淡。
“嗯,早點回來。”
一陣風吹過,紀扶清拍落掉在頭發上的葉子,忽地被前方的糖葫蘆吸引注意力,他快步走上去。
“老婆婆,你這糖葫蘆怎麼買?”
滿白發的老婆婆僵硬地轉過身體慢吞吞地說:“不要錢,十片樹葉就足夠了。”
這句話把紀扶清弄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不要錢?樹葉?”
老婆婆的嘴張張合合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刹那間一位少年從老婆婆的身後蹿出來,用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把紀扶清推開,另一隻手擒住老婆婆的肩膀。
紀扶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往後踉跄幾步,疑惑地看向少年。
“怎麼回事?”
那少年眼見有人群慢慢集中起來了,也沒多說什麼拉起老婆婆就跑,與其說是拉,但和拽也沒什麼區别。
紀扶清心頭一驚感覺不對,不是那少年而是買糖葫蘆的老婆婆,便疾步追了上去。
那少年畢竟年少還隻是一介凡人,而紀扶清是修士自然很快就趕上了兩人。
“你幹什麼?有事說清楚跑那麼急幹嘛?”
紀扶清攔在兩人面前,這時他才有機會觀察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