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往後退幾步躲開了白绫,與此同時酒樓瞬間土崩瓦解,場景變成了一處破敗的府邸
庭院正中間有一個戲台,有一位女子獨自一人在唱戲,紅色紗布垂下來,隻看得清一個人影,不是為什麼她的嗓子也是嘶啞的,女子的四肢僵硬像是任人擺布的木偶
“金玉鎖良緣,白首不相離”
“共赴人間賞圓月……”
他們仿佛來晚了,唱完這一句女聲戛然而止
原先女子是背對着他們的,現在她一點一點僵硬地轉過身,她的關節像是正在被人操控着,沒有一點活人的感覺,一陣大風刮來的紗布被吹起看見女子的正臉衆人皆是一驚
這不是玉兮是誰
玉兮對着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喉間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玉兮已經向他們襲來,四面八方出現許多白绫
玉兮的指甲擦過柏廷的臉,破風刀頃刻間出鞘,斬斷了背後的白绫
謝珣在張府庭院四個角處布下陣,準備困住玉兮隻是白绫總是在還差一步的時候毀掉陣法,逼得謝珣在自身周圍又布了一層符陣
半寒用的是長鞭這時候起不到作用,隻好上前拖住了玉兮,姜疏月的滅魂釘找準時機就向玉兮紮去,但沒有真的傷她
玉兮眼看打不過兩人,招來白绫困住她們,自己退到身後彈起來古琴,那古琴聲擾人心志,衆人強壓住不适,加快了速度
裴緒辭的歲驚劍與紀扶清的問識扇一同切碎了全部的白绫,微生栩的武器竟然是一把紅色的傘
傘面上畫着一朵盛開的小白花,傘上還挂着一些銀飾,一動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但這傘的殺傷力可不差,直接掀飛了玉兮
于此同時謝珣的陣也布好了,頓時四面升起一面面屏障牢牢鎖住了,屏障内部生出鎖鍊扣住了玉兮的手腳
這一舉動牽起了玉兮不好的回憶,她的眼睛被黑色覆蓋,雖然掙脫了鐵鍊但怎麼也掙不開符陣
“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姜疏月上前一步仔細觀察她眼中滿是不忍
“我會一種法術,可以使她恢複神志,到時候問問就行了”
說話的是裴緒辭,見衆人沒有多說什麼,便來到玉兮面前,提劍在空中寫了一個醒字
轉瞬從醒字中心蔓延出一個完整的陣法
“這是什麼陣法,看起來還挺厲害”幾人中唯一用符咒的謝珣頗為好奇
裴緒辭取出玉兮的一滴眉間血,血滴在陣法上,陣法上空升起一排排看不懂的符文,最後化成一道青光沒入玉兮的眉心
玉兮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待完全恢複正常後一臉懵地看着衆人
“我…這是…怎麼了?”
紀扶清:“玉姑娘,你身前被喂下了入魂湯,應該是死後靈魂被不懷好意之人利用了”
玉兮:“利用?”
“哦,我想起來了,我在一把火燒了張家就死了,死後我渾渾噩噩地遊蕩在各個角落,最後被一個男的發現,他說我是個半成品傀儡,已經失敗了,最終他把我練成了木偶,一直住在回憶裡,麻木地殺了很多人”
說完玉兮自嘲一笑:“還是沒躲過這命運”
姜疏月急了:“那張帆呢?死沒有,我可讨厭死他了”
玉兮扯扯唇角:“死了,死得很慘,那是他應得的報應”
紀扶清:”玉姑娘,張帆沒死在那場大火中”
玉兮:“是,他最後是死在牢中,那可是淩遲,我親眼看着他死去的,說起這個還得好好謝謝顧家和周小将軍”
“可我還沒孝順父母,還沒看着妹妹長大,還…欠對纖雲的承諾”
“這麼死都便宜他了”
姜疏月問出來她一直以來的疑惑:“那玉姑娘你愛過張帆嗎?”
玉兮道:“張帆?可能最開始喜歡過吧,畢竟他演得真好,但在他要聽我和纖雲,江漓談話時就慢慢消失了”
微生栩緩緩開口:“玉兮姑娘,其實你父母收養的那個女孩其實沒死,在時懿姑娘回秦家時發現并救下了,之後她以秦家二小姐的身份好好活着,她叫秦玉,每年清明都會去看你們”
玉兮呆呆地坐在地上失神地喃喃:“原來她還活着,好好地活着”
一滴淚劃過她的眼角
“傀儡也能流淚嗎”
玉兮擦幹了淚,起身對衆人行了一個禮
“各位公子姑娘,我還可以入輪回轉世嗎?”
微生栩:“可以,我有辦法解決你的傀儡身,讓你去輪回,但可能會有些難受”
“沒事,我可以撐住”
微生栩拿出一個鈴铛,請謝珣畫了個陣法,讓玉兮站在陣法中心,微生栩搖響鈴铛,一點一點剝去玉兮的傀儡身
所有疼痛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玉兮心中隻剩解脫,一個時辰後玉兮徹徹底底退去了木偶身
她眼含熱淚,聲音顫抖:“多謝,多謝”
紀扶清想了想還是對玉兮說:“玉姑娘,張帆的靈魂就在此處,你要不要再揍他一頓,洩洩憤?”
“哪呢?”
紀扶清一個響指,張帆的靈魂便出現在玉兮面前
玉兮伸手就是一個巴掌,直接把張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邊打還邊罵
“你說你賤不賤,你不要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父母妹妹的命,你說你該怎麼還,你害了我一家,還不知道暗地裡害了多少好姑娘,别當我不知道,我之前待的那家密室還有屍骨在裡面,我也是死後才知道你天天去勾欄小院,尋花問柳,還強搶民女,真是人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