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背後早已被滅魂釘貫穿的司馬堯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不隻是他還有之前大殿上坐在主位上的長老
司馬堯雙目被黑色的瞳孔覆蓋,沒有一絲光亮,他的一隻手臂被業火焚燒殆盡,左腿還被凍着
一陣磅礴的靈氣以司馬堯為中心蕩開來
謝珣身上的避靈符自動升起一道屏障,擋下了靈氣,但也在一瞬間破碎
紀扶清最先反應過來,問識扇破空而出,與司馬堯的手臂碰撞在一起,發出
“叮——”
的聲音,司馬堯已經不是人了,常年被魔物寄生,靈智靈力早已消耗殆盡,就連身體也隻是強撐,在司馬堯魂飛魄散時魔物趁虛而入,趁軀體還未消散,搶占了司馬堯的身體,這導緻司馬堯現在的身體和金屬無異
他身後的長老亦是如此
周道成一躍而起手掌與破風刀相撞,被柏廷硬生生逼退幾步,周道成生前是體修,現在魔化後實力直線上升幾個小境界
半寒的鞭子纏住幾位長老,一瞬間凍住了他們,半寒足尖點地,輕盈地向後劃出幾米,輕松躲過從側面襲來的劍矢
刀光劍影間,姜疏月沒留神肩膀被司馬堯撓出幾道血痕,傷口快速發黑,血染紅了大半個肩頭
姜疏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微生栩一掌打在姜疏月胸口上方,姜疏月口中溢出黑血,肩膀上也是,微生栩接着封住了幾個重要穴位,簡單止住了血,往姜疏月嘴裡丢了一枚解毒丹
一個被魔化的小弟子向兩個人沖過來,卻被一柄紙傘掀飛,剛好替紀扶清擋住了從背後襲來的飛刀,箭雨不斷在大殿裡下落,卻精準避開了紀扶清一行人
裴緒辭把司馬堯的劍挑飛,歲驚劈向司馬堯的人頭,不料司馬堯用左手死死握着劍刃,血順着歲驚滴在地闆上
裴緒辭當機立斷抽回歲驚轉而釋放出一道細微的劍氣,圍着司馬堯繞一圈,分成兩道,化作一白光貫穿了司馬堯的雙眼
滿天的符紙飛舞,看似毫無章法,但蘊藏在其中的力量不可小觑
最後一張符紙落到相應的位置,大殿裡忽然吹來一陣風,蠟燭呼地燃起,琉璃盞應聲而碎
謝珣雙手快速結印,蓦地他睜開雙眼,一道紅光閃過
“滅!”
謝珣低喝一聲,符紙所落的位置連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在每個魔化的人的腳下生出白色的絲線,纏住了他們
絲線随着他們的身體攀升,最後落在各個死穴上方,刹那間絲線沾滿血液,司馬堯以及各個長老,皮膚迅速凹陷下去,黑色的氣體鑽出體外,消失了,隻留一地人皮
不久之前還富麗堂皇的大殿頓時被血塗滿了
“弄完了?”
姜疏月看起來還有點懵
微生栩:“弄完了,現在這大殿裡找一找有用的東西吧”
話落,衆人翻找起來,不多時裴緒辭找出一本仙器圖冊
翻開第一頁就是姜疏月的昭月琴,書上說
[古琴熙梧
上古仙器,琴聲可使人恢複神志,平息内心]
内容很少但足以知道熙梧的用法,衆人又到處翻翻,找到了熙梧的琴譜,這可把姜疏月高興壞了
一陣大風吹過,天上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視線被霧遮住,天色逐漸暗下來
謝珣:“這雨要下多久啊,這地方又沒個客棧,今晚住哪啊?”
仙門五家位于木栖峰上,木栖峰是連雲廷最高的山,還因為這裡較為偏僻,基本上沒什麼人
謝珣已經身無可戀了:“我服了,今晚到底睡哪啊”
幾人現在在一個破廟裡避雨,寺廟外面有一個院子,裴緒辭加了層結界,畢竟這孤山野嶺的以防外一有個準備的時間
姜疏月正因為這雨下的心煩,現在基本上是一點就炸
“看不見嗎?一時半會下不了山,今晚先在這破廟裡湊合一夜,别嚎了,煩死了”
“是是是,大小姐,我不嚎了”
謝珣不想吵隻能先服軟
突然謝珣像想到什麼似地對紀扶清說:“扶清,我認識你來看你一直用扇,今天突然拿出來把弓,你哪來的?”
紀扶清靠着裴緒辭的肩膀,昏昏欲睡:“早就有的,隻是不常用,我還有把劍呢!”
“劍?”
“怎麼沒見你用過?”
“用過的啊,就是那次你引我和阿緒過去,我就是用劍破的續命陣”
謝珣懵了,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他的腦袋
“哪來的續命陣?我從來沒布過”
這下紀扶清徹底清醒了:“你沒布過?那哪來的陣?是誰布的?”
“不清楚,總之我沒布過”
“那我還遇到了紙人,是你放出的嗎?”
謝珣更震驚了,直接跳了起來,幾步竄到紀扶清身旁,拽住他的手
“紙人?!”
“哪來的紙人,我隻是用了個陣把你們分開,按道理你是直接到了見意花那裡的啊!”
紀扶清的手被他拽得生疼:“我說,你能放開我的手嗎?你勁太大了”
“哦哦哦”
謝珣放開他的手,看起來還有些尴尬
“抱歉,剛才是我激動了”
“沒事沒事”
破廟裡升起火焰,衆人齊刷刷圍在了火邊
“那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謝珣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謝珣:“等天亮下山回去看一趟?”
紀扶清:“你是不忘了那裡被封了”
謝珣:“那就不看了,總之過了這麼久也沒什麼大礙,你也說了那地方被封了,逃不出來的”
紀扶清:“嗯”
紀扶清:“今晚先一起渡過,明天再各奔東西,行嗎?”
姜疏月正抱着古琴,正試着撥弦,聞言三個女生對視一眼
“我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