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師你去哪兒？”

“回去。”

毛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就是不看薄景。

“你是被貓咪味道吸引了。”他穿好鞋穿。

“我明天還有工作。”他穿好衣服。

“我……我先回去了。”擦了一把汗，又慢吞吞地往門口走去。

薄景已經急了——他把人吓到了嗎？他像尾巴一樣跟在毛影身後，看他真的要開門離開，他才把人攔住：“毛老師，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喜歡你！”

迎接他的是毛影迷茫又有點恐懼的眼神。

他一下子就心疼了：“毛老師，你怎麼了？”

“你真的喜歡我？可是我是個男的，還是一隻貓……”

騙人的吧。

“貓和貓薄荷是絕配，不是嗎？”

毛影轉過身去，将手握在了門把手上，薄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咔嚓”一聲，門還是開了。

傍晚的光從樓道裡傾瀉進來。

必須攔住他。

不能讓他離開。

薄景腦子裡浮現這樣的想法，如果現在讓貓貓走，他就沒機會了。

薄景“砰”的一聲把門又關上，他把毛影困在門和自己的雙臂之間。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兩個人的胸腔都在劇烈起伏。

薄景伸出雙手，捧住貓貓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毛影偏頭卻被人牢牢固定住，他發出破碎的聲音：“唔……薄景，你幹什麼……嗚……”

薄景按着他的頭，死死地咬住他的雙唇。他知道這次不能放他走，哪怕是趁人之危，哪怕是因為毛老師腦子迷糊。

毛影本就昏昏沉沉的，腦子被貓薄荷味一熏，整個人已經浮在雲端，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知道，貓咪的味道，對貓薄荷同樣具有吸引力，也許……也許薄景隻是喜歡他的氣味，就像他也不自覺地被貓薄荷味吸引。

不過是年輕人獵奇，不過是沖動驅使，不過是豪門公子想玩玩而已。

可惡他竟然有一瞬間的心動。

“毛老師，你在想什麼，一點也不認真。”他吻上他的眉心。

“毛老師，我喜歡。”吻在眼角。

“貓貓，我最喜歡你了。”吻在唇邊。

“貓貓……”聲音和氣息都被吞沒。

身體忍不住地顫抖，巨大的快樂和心悸從胸口處迸發，蔓延至四肢，毛影跌坐在地。

薄景跪在他雙腿兩旁，虔誠地親吻。

算了，不管因為是人還是氣味，他現在隻想——沉淪。

薄景的雙唇暫離，他反而意猶未盡，追着那甜甜的貓薄荷味兒撲了上去。不僅如此，他還用他的貓耳朵蹭着薄景的臉頰。

“砰”的一聲，薄景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被炸開了一朵朵煙花。

“毛老師，對不起。”趁人之危當個小人，他今晚不會放過他了。

“你在看什麼？”毛影的理智已經魂飛天外，全靠本能。本來貼得好好的，貓薄荷突然停止了，拉開了距離，他睜着一雙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看你。”

毛影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現在是貓咪的樣子。多年的心理陰影又浮現：“不要看……很醜……”

“不，特别，特别好看。”薄景俯身上去吻上他耳根的黑痣。

月影橫斜，花開欲滴。垂柳拂過鏡面，驚起一圈圈漣漪。

薄景欲進未進，他盯着毛影問道：“毛老師，你和高治是什麼關系？”

毛影滿臉通紅，眼角都是淚水：“唔……沒，沒有關系。”

薄景細細碾磨：“我不信。”

“唔啊……混蛋！是……是你死我活的關系！住手……嗯……”

回應他的是一頓你來我往。

“嗯，我知道了。”薄景看着沉沉睡去的貓貓，在他的嘴角邊落下一枚吻。

他趁着毛老師神志不清做下來這種事情，不知道第二天他清醒過來會怎麼樣？會生氣嗎？會再也不理他嗎……

真希望長夜漫漫，不要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