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校方發現了他的潛力,想推薦他以後就走打籃球這條路,一定能有一個很好的前途。
何年回到家和奶奶商量,奶奶年紀大了,在她的傳統觀念裡,隻有讀書才能有好的出路,打籃球這種事情隻能當做娛樂消息。
最後何年還是按着奶奶的想法,靠文化成績考上了H大。
但打籃球這件事,依舊是他非常喜歡且擅長的。
前幾年H大也舉辦過大大小小的籃球聯賽,但名次一直沒有很高。
這次輔導員是收到了别人的匿名推薦信,信中對何年的能力給予了很大的肯定,想讓校方考慮一下他。
所以輔導員才會把何年叫到辦公室來,詢問一下他自己的意見。
何年有些心動,他至少有兩年沒有參加過比賽了,他對籃球熱愛達到頂峰的時期,就是他在赢得第一場籃球比賽後,大家圍繞着他,對他投去欣賞的目光,大家一起歡呼的那一刻。
他很享受那種感覺。
輔導員看出他的想法,加強力度,說:“聽說拿到名次的話是有獎金的。”
何年眼睛一亮,“多少?”
輔導員想了想,說:“目前我也不太确定,但應該不會少,都是校方自己出錢。”
何年答應了下來。
如果到時候赢了比賽,獎金比較多的話,他還可以給家裡裝一台空調,奶奶就不用天天搖扇子度過燥熱的夏天。
再次回到宿舍何年眼神又暗了下來。
一想到宿舍裡有一個喜歡窺視自己的變态,沒有人能夠笑着走進這個宿舍。
至少從表面上看上去,這三個人人模人樣。
除了傅程釋,他是人模狗樣。
但這次回來,宿舍裡已經沒人了。
隻有何年一個人在宿舍才是他們宿舍的常态。
不過這是個好機會。
趁着現在人都不在,何年偷偷摸摸在他們的書桌和床位上都搜尋了一番。
他覺得這個人既然24小時關注着自己,一定有什麼方便他監視的東西,或者跟他有關的東西。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他在傅程釋的櫃子裡搜出了一隻望遠鏡。
何年張張嘴,當下第一個想法是,如果這個東西是為了方便遠程監視他,那他一定會給傅程釋腦袋開瓢。
至于麼?防賊都沒有這麼防的啊!
但這隻望遠鏡的具體用處還有待商榷,何年把望遠鏡放回去,把他的櫃子恢複原樣。
另外兩個人,何年大緻搜尋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别的東西,恢複成原樣後就想回床上歇會兒。
就在何年一個轉身,他眼尖發現了一張紙。
這張紙壓在筆記本電腦下方,隻露出一塊角。
是一張課表,上面還備注着:何年
這是他的課表?而且這是随遇安的桌子。
何年睜大眼,随遇安為什麼會有他的課表?難道是為了方便掌握他在學校的行動?
細思極恐!
何年重新翻開随遇安桌子的抽屜,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卻發現了另外三張課表。
這三張課表上分别寫上了陳唐頌、傅程釋、随遇安的名字。
何年這才想起來,随遇安還是他們宿舍的寝室長,在這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他就管所有人要了一張自己上課的課表。
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陳唐頌無論是課桌櫃子還是床鋪都非常的幹淨,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何年連他的洗漱盆都沒放過,依舊一無所獲。
這下麻煩了,那要怎麼才能套出那個人的話呢?
寝室外傳來了嬉笑聲,幾個男生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在走廊上談論着今晚去哪家夜宵店吃燒烤。
其中一個說:“今晚少喝點兒,我明天上午滿課,曠課就直接給我挂了,我意思意思喝兩杯得了。”
何年醍醐灌頂,對啊,可以把這幾個人灌醉啊,都說酒後吐真言,沒準那個人喝醉了就什麼都說了。
但是那個人會去嗎?萬一他看出來自己的伎倆拒絕了怎麼辦?
何年又想,拒絕了嫌疑才最大啊,不然為什麼不敢去?
這個方法越想越行得通,何年激動的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一條消息,隻不過每個人約的時間都不一樣:
——今天/明天/後天請你吃飯,來不來?就我們兩個,你不要告訴别人,免得他們心裡不平衡,到時候又要來問我為什麼隻請你。
陳唐頌和随遇安在忙沒有及時回複,倒是傅程釋利用訓練休息時間答應下來:行啊,有人請吃飯還不答應,這不缺心眼兒嗎?不過你為啥要請我吃飯啊?
何年随口扯謊:請室友吃飯有什麼問題嗎?增加一下彼此的感情。
傅程釋就沒有再多問,這個人很好約出來,隻要有吃的有玩的,就沒有約不成功的。
倒是陳唐頌和随遇安,答應下來了也沒有多問一句,但這倆人都不是大嘴巴的性格,何年很放心他們不會跟對方說。
成功約到人,何年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他對即将找出這個人有着十足的把握,都已經想好找到那個人後,要當着他的面好好嘲笑他,并且讓他跪地上給自己磕三個響頭了。
何年爬到床上,習慣性把手機塞在枕頭底下,卻突然碰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一條銀色的項鍊,項鍊上穿着一把淺黃色的雨傘。
這誰放的?
何年驚覺,不會是那個人趁自己不在偷偷放的吧?
何年把項鍊攥在手心,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