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兒嗎?”
“吃飯。”
何年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隻要還能說話就好。
這是難得的成功,何年感動得都快哭了,堅持總算沒有白費。
既然這樣,何年也就終于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何年清清嗓子,問:“傅程釋,這幾天,是不是你在交友軟件上給我發消息騷擾我的?”
問完後,何年緊張地等傅程釋回答,私心裡是希望傅程釋可以否認的。
誰料,傅程釋竟然點點頭,迷糊着說:“是我。”
“!!!”
何年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又問:“那你一直在監視我?”
傅程釋又點頭:“嗯,注意你很久了。”
何年倒吸一口氣,他不能理解:“不是,你為什麼啊?”
就因為惡作劇?因為好玩?
何年不覺得傅程釋是個這麼無聊的人。
但傅程釋卻不肯說原因了。
何年又想到了在傅程釋櫃子裡翻到的那個望遠鏡,“你那個望遠鏡,是用來幹什麼的?”
喝醉後的大腦很遲鈍,思緒極其混亂,傅程釋聽何年的話跟漏風似的,聽一半漏一半,他隻挑自己聽到的回答:“望遠鏡,看……你看到了?”
何年眸光一暗:“怎麼,我不能看到嗎?”
傅程釋搖搖頭,很慢地回答:“不能……你……不能看到……”
何年覺得,他快要接近真相了,“為什麼?這個望遠鏡,你是用來幹什麼的?用來監視我的?”
可傅程釋再次倒在桌子上,額頭再次撞向桌角。
這次,不管何年怎麼問他也不說話了。
傅程釋直接睡着了。
何年不知道他是在裝睡逃避還是真的醉了,但可以肯定,今晚是問不出别的了。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傅程釋。
真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傅程釋看起來那麼老實的一個人,竟然會做這種事。
但何年怎麼也想不通,傅程釋圖什麼呢?
該不會……
一種可能性從何年腦中閃過,他震驚地看着傅程釋。
傅程釋不會暗戀他吧?
這樣就說得通了,因為傅程釋暗戀他,但可能覺得同性戀難以啟齒,所以不敢說出口,就用這種近乎變态的方式來接近自己,妄圖引起自己的注意。
何年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何年在心底感歎:同性戀真吓人!
把傅程釋送回宿舍,在門口,何年就注意到,緊閉的宿舍門縫隙裡透出一絲光亮。
幾個意思?是在等他們回來,給他們留燈嗎?
何年打開門,陳唐頌和随遇安都還沒睡,坐在椅子上,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何年總覺得他們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奇怪。
陳唐頌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隻是眼裡寫着:果然如此。
随遇安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手指在鍵盤上打字,隻不過敲擊鍵盤的力度有點重。
這是什麼情況?
傅程釋這個醉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攬着何年的肩膀說:“繼續喝,多喝點兒……”
然後又睡死過去。
僵持之時,是陳唐頌起身,和何年一起撐着傅程釋的身子,放在他自己的座位上。
何年甩甩麻痹了的胳膊,去浴室洗漱。
在他走進浴室後,一雙眼睛死死看着關上的浴室門。
何年洗完澡躺在床上,傅程釋的肩膀上搭了一條毛毯,是陳唐頌怕他着涼給他搭上去的。
何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陳唐頌和随遇安也把東西收拾好躺在了床上。
黑暗中,何年的手機再次震動數十下。
——你挨個和我們去吃飯?
——是想把我們灌醉問話是嗎?
——所以呢?問出來了嗎?
——伎倆太拙劣了。
何年咬牙切齒,翻身看了看依舊睡死的傅程釋。
他忘了說,傅程釋喝醉後,手機是他幫着保管的,剛剛洗澡也忘了拿出來,還在外套口袋裡放着,而外套,挂在他的床頭。
何年伸手摸了摸,口袋裡果然還有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