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那隻腳踢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痛的連叫都叫不出來,捂着流血的嘴巴,一時間分不清嘴角邊紅色的到底是血還是口紅。
何年怔愣地看着不知從哪裡出現的随遇安。
随遇安穿着一件黑色沖鋒衣和褲子,穿着黑色運動鞋,一身黑的裝扮,藏匿在人群中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難怪何年一直沒看到過他。
此時,随遇安雙目赤紅,氣息不穩,不知道在因為什麼而生氣,他轉頭對着保安喊道:“都站着幹什麼?過來幫忙啊,不想幹了嗎?”
保安們這才如夢初醒,拿着警棍一起上,把男人壓制住。
何年的褲子上被男人踹了一腳,留下一個肮髒的腳印,他滿不在乎地拍拍灰塵,隻覺得可惜,今天的工作算是吹了,也不知道一上午能拿到多少錢。
警察趕到現場,作為勇于出手的英雄,何年和随遇安被請到警局做口供配合調查。
何年沒什麼意見,但随遇安似乎很勉強,和警察小聲交談了些什麼,才不情願的和何年一起同往警局。
做完筆錄,警察同志還給二人頒發了‘見義勇為平民英雄’的錦旗。
何年看着這誇張的錦旗,本來是不想要的,但聽說還有獎金。
何年再次敗給了金錢,拿着錦旗和警察照了兩張相,臉都要笑僵了。
但随遇安就是非常不配合,他不需要獎金,也不想有這麼一個平民英雄的稱号,他和警察強調,他隻是路過。
當警察問他,那他為什麼要冒着危險上去幫忙時,他沉默了。
随遇安如果實在不想,警察也不強求,記下了他們的學校和專業,告訴何年,獎金會由學校發放,就讓他們走了。
出了警局,何年心裡盤算着,這個獎金應該不會太少,自己省着點兒用,剩下的都留給奶奶,或者買點兒補品。
他沒太注意到,随遇安從出了警局就很安靜,雖然他一直都這麼安靜,也沒什麼稀奇的。
随遇安突然攥住何年的手腕,一言不發帶着他往前走。
“哎哎哎,去哪兒啊?”
随遇安不說話。
“我自己會走,你松開我。”
随遇安不聽。
“光天化日的,綁架啊?”
随遇安站定,沒有松開何年,隻是說:“去醫院。”
何年不解:“去醫院幹嘛?你受傷了?”
随遇安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你被咬了,得打疫苗。”
何年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笑出聲,“不是吧?你認真的?這又不是狗又不是貓的,打什麼疫苗?别搞得那麼誇張行不行?”
随遇安卻很嚴肅,說:“人咬了也很嚴重,更何況那個人有病。”
何年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便也笑不出來了,把手臂上的傷給他看,說:“沒事兒,你看,就隻破了點兒皮,沒咬進肉裡,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就是太臭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刷過牙了。而且精神病也不會傳染啊,放寬心哈。”
何年隻感覺好笑,明明被咬的是他,結果他還得反過來安慰随遇安。
是啊,為什麼啊?
何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話說,随遇安為什麼會出現在商場?還那麼巧在自己和精神病打起來的時候出現了?
随遇安是學生會會長,平時忙得根本看不見人,除了在宿舍,何年沒有和他在外面遇見的印象。
難道随遇安就是那個一直監視自己的人?他一路跟蹤自己,就是為了監視自己的行蹤?
何年松開手,故意落後随遇安一步,出其不意地說:“就是你吧?”
那個一直騷擾他的死變态!
随遇安停下腳步,一臉不解地蹙眉。
何年站在原地,說:“在軟件上一直給我發消息的人,是你吧。”
随遇安淡淡地說:“你還說精神病不會傳染。”
何年:“……”
不承認就不承認,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你才精神病。”何年翻了個白眼,“到底是不是你?”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随遇安也有點不耐煩了,“不去醫院就回學校吧。”
何年不想放棄這個試探的好機會,接着問:“那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說到這個,随遇安扯開一抹笑意,說:“有人舉報說你周末在校外聚衆打架,我過來核實情況。”
說完,他瞥了一眼何年手臂上的傷,說:“你這是算還是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