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吃了個早飯,沈寅又買了創可貼給他貼上,倆人的關系又拉近不少,當天晚上還約着去網吧通宵,隻不過有了這次翻牆導緻受傷的經曆,席容就不再翻牆了,而是直接讓老師給他開請假條。
周一到周五網吧沒什麼人,席容跟在沈寅後面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一股劣質皮革味夾雜着汗味和不知道什麼東西發酵了的臭味撲面而來,席容差點沒吐出來,他真沒來過這麼惡心的地方。
看席容臉色這麼難看還陪自己上網,沈寅心下不忍,“要不,咱們回去吧。”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席容捂着鼻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本來打算跟裴簡一塊雙排的,但他今天沒空,陳靖曉那傻逼又玩的菜,你的段位在我朋友裡面算高的了。”沈寅痛苦地說。
“你就不怕我是請人代打的?”席容想笑。
“試試呗,”沈寅拽着他的手腕,“坐窗戶那邊。”
這是黑網吧,不需要身份證,給網管報機号就能上網。
打開窗戶聞到新鮮的空氣,席容才肯拉開凳子坐下來陪沈寅一塊通宵,他用濕紙巾擦了下鍵盤,紙巾上立刻浮出一道詭異的黃色印迹,他的臉瞬間黑了,忍着惡心把桌面鍵盤鼠标甚至皮質座椅全擦了一遍。
“義父,幫我也擦一下吧。”沈寅懇求道。
“自己弄!”席容煩躁地把剩下的小半包濕紙巾丢給他。
沈寅以前也不是很講究,可是席容一出現,他就想沾沾講究人的光,也像席容一樣矯情地把東西擦了一遍。
“你跟裴簡怎麼雙排?他來這兒找你?”席容好奇地問。
“一中旁邊有網吧,我倆上号雙排。”沈寅把鍵盤裡的煙灰抖了出來。
“今天周二,他能有啥事?準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席容笑道。
“诶,你不知道,賀辭沒跟你說啊?他今天晚自習在學校跟人打架了,裴簡和孫柯幫忙拉架,結果都挨批了。”沈寅淡道。
“啊!我靠,他沒跟我說啊。”席容連忙給賀辭發信息詢問。
“不用擔心,有裴簡在,不會讓他受傷的。”沈寅安慰地說。
果然,席容發過去的信息賀辭一條沒回,他隻好把手機丢到一邊跟沈寅一起上号雙排。
連續玩了三把,席容一個玩射手的被輔助坑了好幾次,沈寅玩着打野不得不分心來下路幫忙,導緻自家的上路不停被抓,上下路的平衡被打破,三把沒赢一把。
沈寅玩的火氣越來越大,忍不住吐槽:“你跟輔助是不是八字不合?怎麼每次都會遇到這樣的輔助!”
“你老實跟我說,上回陳靖曉坑我是不是你唆使的!就是因為他,把我的磁場都攪亂了!”席容不甘示弱地回怼他。
這是我的财神爺,不能得罪不能得罪,沈寅在心裡念叨了一遍,而後換上一副笑臉,和顔悅色地說:“要不,我玩輔助算了。”
“别吧,你要是玩輔助咱們這邊連個拔尖兒的人都沒有了,”席容有些心煩,“我玩輔助,你走下路,這煙味熏得我頭疼,懶得用腦子。”
其實輔助也是需要動腦子有意識的,不過沈寅沒好意思說,他撇撇嘴,“我沒在你旁邊抽煙啊。”
席容擡手示意身後那幫吞雲吐霧的老男人們,“後面。”
“你怎麼那麼嬌氣?”沈寅吐槽一句。
倆人分工合作,總算赢了兩把,時間也慢慢到了淩晨一點,重新等待隊伍的時候席容又餓了。
這大少爺事還真多,沈寅盡量溫柔地問他:“泡面吃嗎?”
“不吃!”席容皺眉。
“那你想吃什麼?現在外面賣夜宵的都關門了。”沈寅單手托腮,指尖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算有想吃的東西,這小地方也沒賣的,席容深吸一口氣,隻能轉移注意力。
忽然,沈寅收到一條裴簡發過來的信息,要他旁敲側擊向席容打聽賀辭的情況,沈寅打遊戲玩的心力憔悴,懶得動腦子,直接問席容:“賀辭的父母去世了?怎麼回事?”
“誰讓你問的?”席容警惕地看了過來。
“裴簡啊。”
席容想了想,估計是裴簡幫賀辭打架,倆人患難見真情,裴簡八成對賀辭動心了,所以才想打探對方的情況,于是他将賀辭父母去世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這是一段超出沈寅這個階層所能經曆的一場陰謀,就跟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賀辭的父母死于一場商業陰謀,現在罪魁禍首因為證據不足還在逍遙法外。
沈寅聽得脊背發涼,“聽裴簡說賀辭休學了一年,是不是因為父母去世的原因?”
席容點點頭。
“那……”沈寅忽然想到了什麼,“賀辭到現在都沒分化,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個人心情會不會影響分化?”
“這個嘛,”席容仔細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這方面影響,很大一部分人分化都是基因好,而有一些Beta的忽然分化也會受到情緒或者環境影響,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反正我是沒見過……哦,不對,賀辭就是,不過他媽媽是Beta,也有基因原因。”
沈寅惆怅地喔了一聲,感歎道:“賀辭好可憐。”
“是啊,你跟裴簡說,讓他照顧好賀辭,到時候請你們喝酒。”席容趁熱打鐵。
“真的!”沈寅激動起來,“周五晚上就去吧。”
“這裡有酒吧?”
“有啊,裴簡看的場子,我帶你去!”
“行!”
剛匹配上一個隊伍,席容的手機響了,是賀辭打來的電話,他拒絕了隊伍邀請,拿起手機出去接電話去了。
沈寅瞧着席容站在門口的背影,歎了口氣,撥通了一家送外賣的号碼。
也不知道賀辭給打電話聊什麼,聊了一二十分鐘,沈寅百無聊賴地玩了兩把鬥地主席容才回來,他往旁邊一坐,周身的躁郁勾起了沈寅的好奇心,“怎麼了?跟他吵架了?他傷的重不重?”
席容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盡量平靜地回答他:“沒事,來,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