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愉也走了過來,隻見這箱煙花有一側有些濕潤,她轉頭看向旁邊被水浸濕的牆壁,手指了指房頂,“正對着排水口呢,你沒注意嗎?都泡濕了,放不了了。”
保姆們都不在,送煙花過來的人按照席容的吩咐把煙花放在院子裡就走了。
“沒事,管他十七十八的,效果都一樣,很好看。”孫柯大大咧咧地說。
本來想湊十八這個吉利數的,現在卡在十七了,席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不痛快,見沈寅冷的受不了轉身進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跟着進去了。
分别十幾天,又能重新睡在一起,什麼十七十八的,席容也不在意了。
今天晚上兩個女孩子睡一個房間,孫柯隻好跟裴簡一塊去了賀辭家裡。
一進門,裴簡就忍不住了,牽着賀辭的手,關切地問:“你怎麼了?今天晚上心事重重的,剛剛放煙花的時候你都不開心。”
賀辭坐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看得我心裡難受。”
“看什麼了?”孫柯聽得一臉懵逼。
“是周聲愉嗎?”裴簡坐在賀辭旁邊,“她到底是誰?”
“席容的未婚妻。”賀辭止不住地歎氣。
“啊!”孫柯驚訝出聲,“席容跟周聲愉訂的娃娃親嗎?”
賀辭搖搖頭,“還沒正式訂婚,但是我們這些親戚都知道。”
“我靠,上次帶未婚妻跟小情兒見面的還是冉冉她爸,他們席家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喜歡玩刺激的?”孫柯罵道。
裴簡雙手抱胸,義正言辭地說:“我不覺得席容有什麼毛病啊,其一,周聲愉沒有正式跟他訂婚,算不上未婚妻,其二,沈寅又沒跟他在一起,算不上小情兒,席容從頭到尾都是自由的。”
孫柯驚呆了,“裴簡你瘋了?沈寅跟我們可是哥們,你幫别人說話?”
“就事論事,”裴簡嚴肅地說,“你幫沈寅有邏輯嗎?他又沒有名分,為什麼要求席容對他始終如一?你這樣幫沈寅說話就是在往另一個人身上潑髒水!”
賀辭苦笑一聲:“沈寅要是聽見你說這話,指不定多難受呢,還好他不知道周聲愉跟席容的關系……”
“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裴簡打斷他。
“嗯?”賀辭驚訝地看着他。
“是,沈寅是看上去笨笨的,但是他是有腦子的,你們都管周聲愉叫小愉,就他席容叫愉兒……真肉麻,”裴簡渾身惡寒,“還有,席容對周聲愉那些小動作,很明顯就是對女朋友才能做出來的,沈寅一個情場老手他會看不出來?”
“那沈寅不是難受死了?”孫柯心疼地說。
裴簡無奈地搖搖頭,“這倆人半斤八兩,不過席容比沈寅強上一點就是他不喜歡沈寅,這事啊,就是咱們的好哥們的單相思。”
“不喜歡?你認真的?”賀辭震驚道。
“廢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沈寅好,還不就是圖他那張臉!”裴簡氣鼓鼓的說。
“是這樣嗎?”賀辭對孫柯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别看我呀,這事你得問席容!”孫柯啧了一聲。
生活艱難的人要想活得開心點,首先應該學會的不是苦中作樂,而是選擇無視痛苦,盡量不往心裡去,日子才能輕松一些。
沈寅懂事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不在乎那天替席容接電話的人是誰,也不在乎周聲愉跟席容到底什麼關系,他沒有立場和身份去質問懷疑,甚至不能生氣,不接電話是他處理痛苦的方式。
隻要席容還在身邊,就像此刻,他洗完澡渾身彌漫着沐浴露的香味來到他身邊,沈寅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奢望太多。
“你先别洗,我跟你說個事。”席容盤腿坐在床上。
沈寅躺在床上,順勢将腦袋靠在他腿邊,“你說。”
“是關于賀辭的。”席容垂眸望着他的臉。
“打人那回事嗎?裴簡跟我說就是那個人買兇殺人,讓賀辭父母車禍雙亡的。”沈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大差不差,不過這個事是遠東集團董事長幹的,賀辭打的是他兒子,他們家涉黑,後面還有個很厲害的靠山,所以賀家到現在都沒對他們動手……”席容默默地跟她講來龍去脈。
沈寅默默地聽完,“涉黑的人辦事都挺狠,前段時間裴簡是怎麼處理那些放火的人你應該聽過吧?”
“嗯,沉江嘛。”席容也是聽賀辭說的,上次火災之後,裴簡抓到了放火殺人的那幾個兇手,連夜把人沉進江底了,裴簡就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大老闆的雛形。
“既然遠東這麼厲害,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賀辭,你是要跟我說什麼?”沈寅伸手将他衣領上的水珠擦掉。
“賀辭的前女友事後找我了。”席容拽下他的手握緊。
沈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敏銳地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是為了裴簡……”席容不知道該怎麼說,臉色有些為難。
“這跟裴簡有什麼關系?”沈寅急得幹脆把腦袋枕在他腿上,“你說呀?不會是賀家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要給裴簡多少多少錢讓他離開賀辭吧?”
“你能不能少看腦殘小說,”席容噗嗤一下笑出聲,“賀辭不是把那小子打進醫院了嘛,他報複心那麼強,現在賀家跟遠東沒有明着起争執,他整不了賀辭,可是萬一他對裴簡下手呢?”
沈寅悻悻地點點頭,“确實嚴重哦。”
“所以,賀辭的前女友就提議,看看能不能跟賀辭演一出倆人複合的戲。”席容目光溫柔。
“賀辭同意了?”沈寅問。
席容搖搖頭,“賀辭還不知道,要是跟他說的話他肯定不同意。”
“所以你想讓我去找裴簡,先打通他這邊,然後再做賀辭的工作?”沈寅得意地挑眉。
“哎呦,你怎麼這麼聰明啊!”席容寵溺地捏了兩下沈寅光滑的臉蛋。
沈寅傲嬌地哼笑一聲。
“吐舌頭。”席容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
“幹嘛?”沈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