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沒話說,帶着醫生和助理走了。
人一走完,沈寅趕緊把被子掀開,将席容身上的睡袍撩起來,發着高燒的人身體沒勁。
昨晚流血了,沈寅上藥的動作特别輕柔,指腹沾着藥膏小幅度上下滑動,可饒是如此,席容還是疼的蹙着眉,扭了下腰不願意他繼續。
指尖柔軟的觸覺讓沈寅眸色一暗,俯下身溫柔地吻着席容,靈活的舌尖鑽進去抵着上颚□□,紅酒味信息素頭一次也跟着溫柔了起來,身下的人沒反抗,漸漸沉醉在這溫柔缱绻的親吻中,沈寅這才敢繼續動作。
把藥上完,沈寅把睡袍給他弄好,随後去浴室沖了個澡。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房間門被敲響了。
沈寅拉開房門。
張銳站在門口抽着煙,胖胖的臉蛋上滿是愁容,他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犧牲一樣,對沈寅擺擺手說:“你先走吧,席總醒來要是看到你恐怕會生氣。”
沈寅驚訝道:“那你呢?”
萬一席容真的發火,那張銳不就完了嗎?他這個時候還想讓自己走,沈寅忽然好感動啊,這張肥肥胖胖的臉在他眼中忽然可愛了很多。
張銳惆怅地歎了一口氣:“你先别管我了,趁這個時間看看還有沒有啥好工作,北京這地方壓力大,歇一天都很有可能吃不上飯。”
這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别一樣,沈寅很想跟他說席容不會,但是轉念一想,他也不知道席容醒來會怎麼樣?他發火的樣子沈寅倒是記憶深刻,也許不見面冷靜兩天會好一些。
不過沈寅倒是也想将計就計,想看看這到底是席容跟張銳合夥做戲,還是他張銳一意孤行上趕着讨好席容結果翻車了。
于是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早上才睡下,睡了還沒一兩個小時就被吵醒了,沈寅回到自己住的酒店之後倒床上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詢問生殖腔的事,還沒等對方回信,他就困得撈過被子蒙上臉睡覺了。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還在酒店休息的席容才醒過來。
他迷茫地睜開眼睛看了下天花闆,身體沒有知覺,水晶吊燈折射出的白光讓他感覺已經脫離了□□的束縛,飄飄欲仙恍若置身仙境。
又眨了眨眼睛,四肢百骸才開始後知後覺的蔓延出刺痛的酸脹感,哪裡都疼,就跟被車碾過一樣,連帶着五髒六腑都是痛的,後脖頸的腺體更是漲得跟要破了似的,他恍惚還能聞到殘留的紅酒味。
紅酒味……
剛退燒的混沌大腦猛然清醒,昨天晚上瘋狂的一幕幕如潮水般灌進腦子裡,他眼前一黑,仿佛躺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怎麼會這樣?他跟沈寅上床了……稀裡糊塗地就上床了!還他媽是下面那個!
當年小黃漫裡的畫面全部颠倒過來了!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張大臉猛然出現在視野中,張銳眼含熱淚,激動地說:“席總,你可算醒了!”
哭喪一般的哀嚎讓席容瞬間捋清了來龍去脈,他擡手捂住發疼的腦袋,艱澀地問:“你他媽的,昨天給沈寅下藥了是不是?”
聲音一發出來,席容簡直要吐血了,嗓子火辣辣得疼,感覺喉管都在滲血。
張銳也沒打算瞞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将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聽完之後的席容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張銳本來是好意,想把沈寅送給他,但是沒考慮到雙方二人的實力差距,兩個Alpha在面對信息素抵觸和領地被侵犯的時候,往往都靠武力定勝負,但是武力方面席容一直都處于被動地位。
在這番“好意”之下,席容再次成了炮灰。
“席總,我對不住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是我沒把事辦好,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對不住您啊。”張銳趴在床邊嚎啕大哭。
席容聽得頭疼。
自從沈寅分化之後,哪怕得知了自己對他的心意,席容也沒打過沈寅的主意,畢竟Alpha跟Alpha之間總要有一個選擇屈就,他自己是不願意的,因為喜歡,他可以給沈寅很多想要的東西,但從來沒考慮過要跟他上床。
原本就打算倆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怎麼他媽就變成這樣了!
最主要的還是自己,他昨天晚上就不該好奇進這個屋子!
好奇心害死貓啊。
“别哭了,”席容煩躁地皺起眉頭,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是處理問題,不是後悔,“去給我倒杯水。”
“好好好。”張銳趕緊把臉一抹給他倒水去了。
席容撐着身子想從床上坐起來,結果他一動彈,渾身肌肉就扯得酸痛,尤其是後脖頸,就跟斷了一樣,他忍不住又在心裡罵起來了,沈寅這個畜生,做起愛來連啃帶咬的,明明知道Alpha不能被标記,還他媽跟瘋魔了一樣拼命往他的腺體裡灌輸自己的信息素。
還好是優質Alpha,他要是Omega,絕對就被永久标記了!
見他起來了,張銳連忙沖過來把他扶着坐在床上,将手中的水遞給他。
坐起來的那一下,一股刺痛從小腹瞬間蔓延全身,席容疼得臉都白了,“不行,不行,我要去醫院……”
“好好好,我扶您去醫院,沈寅這個狗東西,本來我都帶醫生來了,他硬是不讓醫生給您檢查,就開了消腫藥,我這就讓人安排車。”張銳憤恨地說。
席容沉默了片刻,猶豫着開口:“他已經給我上過藥了?”
張銳連連點頭。
席容臉頰微紅,“你去安排吧,我換衣服。”
張銳立刻識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