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雕花呢?”
沈寅把蓋子蓋好,還颠了兩下,确保不會漏出來才放心,不過他沒有遞給席容,而是說:“我送你下樓吧?”
考慮到這貨現在大小是個明星,這地方又人多眼雜,席容實在是不敢跟他一塊出門,哪怕戴口罩也不行,畢竟是白天,誰知道會不會被人看出來,他接過保溫桶,“不用,我自己走。”
“诶,你記得車停在哪兒嗎?”沈寅擔憂地問。
“我還沒老到不記事。”席容說。
沈寅擡腿走向他,一把摟住他的腰,依依不舍地說:“你就這麼走?不給我個告别吻啊什麼的?”
經他這麼一說,席容越發覺得他像自己老婆了,于是捧着他的臉蛋親了一口,“乖乖等我回來。”
心願得償,沈寅反倒得寸進尺抱他抱得更緊了,腦袋埋進他頸窩裡嗅着自己的紅酒味。
“哎呀,你怎麼……”怎麼這麼黏人?席容沒好意思說。
“老婆,再釋放點兒信息素吧,屋裡都沒你的味道了。”沈寅嘟囔道。
“不行!”席容果斷回絕,放了就走不了了!
“求你了~”沈寅又開始哼哼唧唧地撒嬌。
“等我回來再說吧,聽話昂,不然等會兒堵車了。”席容輕聲安慰道。
心裡再怎麼舍不得,沈寅也得見好就收,畢竟現在沒有依靠不能任性,他親了親嘴邊溫熱的肌膚,才放開手,“走吧,開車注意安全。”
席容這才滿意,出門下樓離開了。
現在還沒過十一點,堵車不算很嚴重,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醫院了。
這家私人醫院在郊區,環境清幽雅緻,醫療條件也特别好,裡面的患者都非富即貴。
助理和秘書早就等在這裡了,見他一來立馬上去給他打預防針,說席恒瑞一大早就來見老董事長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倆人在病房裡談了老半天。
席容在國外讀書那幾年,父親病重住院,家裡的很多事都交給了二叔,席恒瑞倒是沒再動什麼歪心思,盡心盡力幫兄長分擔,甚至在他回國接管産業之後也沒少幫忙,這兩年面子功夫做得還不錯。
果然,電梯門一打開,迎面撞見西裝革履一表人才的席恒瑞。
席恒瑞面色凝重地盯着他,“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回家?冉冉說你也沒出去應酬,你都去哪了?身上怎麼有紅酒味?你跟别人出去喝酒了?”
席容挑眉,“找我有事直接打電話就好了。”
“我這不是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讓你回家吃個飯嘛,剛好也有事要跟你說,”說着,席恒瑞看了下他手中的保溫桶,“你這是在哪兒弄的?不是昨天沒回家睡覺嗎?”
“朋友做的,怎麼了?”席容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搬回老宅了?”
他回不回家怎麼席恒瑞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倒沒有,你是來陪你爸吃飯的吧,走,一起吧,順便跟你說個事。”席恒瑞說。
由于這兩年席恒瑞表現好,加上席怿江年紀大了,比較在意親情,也想修補多年缺損的兄弟情,對席恒瑞的态度好了不少,搞的席容看在他的面上也不得不對席恒瑞禮敬有加。
席容和席恒瑞進了病房。
正在看書的席怿江擡眸看了過來,見席容穿的還是昨天來看他時的那套衣服,神色不由得冷了下去。
探究的眼神把席容看得有點兒尴尬,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出現過一件衣服穿兩天的情況,他還特意緊了緊領口,确保沒把不該漏的東西漏出來,這才放心的把雞湯放在桌子上。
席怿江心裡不舒服卻沒說什麼,畢竟他不願意在席恒瑞面前說自己兒子不好,轉頭對保姆說:“開飯吧。”
席容打開保溫桶,興緻勃勃地對父親說:“您聞聞,是不是很香,才炖好沒多久。”
席怿江微微一笑,“是很香。”
“這個保溫桶質量不行啊,便宜貨吧,打開一股子怪味,是不是都沒好好殺菌消毒?”席恒瑞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點評道。
要不是親眼看見沈寅用熱水消過毒,席容也不會同意打包這份雞湯,并且他沒聞到除雞湯之外的其他味道,反而隻有紅酒味,他沒好氣的回怼道:“紅酒跟雞湯的味道混在一起确實不太搭,不過二叔你是年紀大了鼻子不靈了吧?怎麼連紅酒味都聞不出來?”
“這味道是信息素吧?倒是很别緻,味道似有若無,還不穩定……”席恒瑞欲言又止。
不過他的話點到為止,已經給席怿江提了個醒,席容現在可不是十七八歲的公子哥了,他是席家家主,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席家的顔面。
席容臉色有點兒不好,正想着怎麼怼回去,席怿江卻拿起勺子嘗了口,發出一聲很中肯的評價,“嗯,味道不錯,還不油膩,可見是用心了。”
席容得意一笑。
見狀,席恒瑞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保姆很快把飯菜都送了進來,适合心腦血管病人的清淡菜色擺了一桌子。
吃飯的時候,席恒瑞說起了他要談的事,無非就是想讓席容盡快和周聲愉趕緊訂婚,席容擡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親爹,他忍不住了,說:“二叔你還是操心一下冉冉的婚事吧。”
“冉冉還小。”席恒瑞敷衍道。
“我也就比她大幾個月,既然她不急,那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席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小姑娘家家的,跟你不一樣,你事多繁忙,周聲愉不僅賢惠,還能在事業上給你提供幫助。”席恒瑞眼中閃爍着精光。
席容恨不得把手裡的雞湯潑他臉上去,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平穩的說:“我可不想像二叔一樣,年紀輕輕心性未定結那麼早的婚,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你……”
“好了,一家人吃個飯,别搞得心情不愉快。”席怿江沉聲道。
他話一出,席容和席恒瑞立馬不說話了。
吃完飯,席恒瑞一走,屋裡就剩下父子二人,席怿江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席容緊張地縮在沙發上,剛才那份雞湯,大部分都是他喝的,席怿江喝的那一口純屬是給他面子。
“你幾歲了?”席怿江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