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嗎?”沈寅艱澀地說。
“我沒空啊,最近公司有事兒,你要是想去的話讓紀文瑾帶你去。”席容柔聲說。
這句話好懸沒把沈寅氣吐血,席容到底是有多在乎他們彼此雙方的事業啊,他是真看不出來紀文瑾的想法還是選擇性無視?
還是說席容跟許濯一樣,是熱衷于向親朋好友分享的一類人呢?!
那席容對他為什麼這麼好?圖什麼?就圖他這張臉嗎?
席容擁有了,爽過了,所以可以無條件推給别人?!
不敢問,生怕得到一個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
沈寅眼睑低垂,臉頰隔着一層布料緊貼在席容的小腹上,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懷上?為什麼?為什麼!
要是有孩子了,他就不會這麼不安,也不會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席容從他身邊叫走。
就算席容有未婚妻又怎麼樣,就算他是優質Alpha又怎麼樣?就算他沈寅作惡多端,卑劣下賤又怎麼樣,他這輩子僅剩的執念隻有這一樁,他一定要一個家,一定要一個和席容的家!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幹過的那些事,席容會覺得他是個麻煩,也許就不會再要他了。
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一定要牢牢把席容抓在手裡。
“容兒……”沈寅痛苦地長歎一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個稱呼沈寅隻在床上叫,席容也懶得去糾正。
畢竟他在床上從沈寅身上讨不到好處,下了床更是恥于提起這些,席容知道沈寅這小子特别記仇,他這麼叫,除了調情就是專門膈應席容。
因為别人都管周聲愉叫小愉,隻有席容管人家叫愉兒。
席容無奈至極,也随着他去了,有時候想想,他真的特别縱容沈寅。
在家裡,沈寅表面對他言聽計從,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因為這些都是小事,沈寅不在乎不會在這上面占便宜。
而其他方面,譬如每天要喝多少水,必須睡午覺,還要吃維生素這些亂七八糟的鬼東西,席容不喜歡吃一些對身體有益的食物,沈寅都會想盡辦法逼他吃,用的還是軟硬兼施的手段。
這完全就是他媽的精神制約。
當年沈寅也不這樣啊!
怎麼年紀越大,掌控欲也就越強呢?
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熟睡的美人,席容開始懷疑自我了,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對于沈寅的要求他都接受了,一部分原因是确實對身體有益,還有一部分……媽的,他不會有受虐傾向吧?!
不行,明天得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等沈寅睡熟了,席容慢慢把自己的腿從他腦袋下面抽了出來,拽過一個抱枕讓他枕着,去卧室拿了兩條毛毯,一條給沈寅蓋上,一條自己蓋,他也不回卧室睡了,幹脆睡在沙發上,生怕沈寅半夜出什麼事。
沙發很大,不過太軟,睡一晚上能把人睡得腰疼。
加上窗簾沒拉上,第二天照進屋裡的陽光曬得人臉皮發燙。
沈寅悠悠轉醒,入目是挑高七米的客廳頂部的水晶吊燈,他環顧一圈,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四周空無一人,不過旁邊還有一條毛毯。
宿醉導緻頭疼死了,他捂住發疼的太陽穴坐了起來。
緩了一會兒後掏出手機,最上面的一欄是席容發來的信息:我去公司了,你睡醒給我打電話。
沈寅抓了下頭發,沒打電話,就給他回了條信息。
沒想到這次席容回信倒是很快:助理過去了,你去車庫吧。
沈寅:?
席容:下樓吧,送你個禮物。
沈寅遲疑了片刻,跟賭氣似的,沒着急下樓,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慢條斯理地刷了個牙,才出門下樓,還不忘記把口罩戴上。
電梯直接進地下車庫,小吳帶着兩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工作人員等在不遠處。
沈寅信步走了過去,慢慢走近他才看見被一衆豪車擋住的一輛酒紅色蘭博基尼Sain,絲絨質感的色澤特别顯眼,車身線條流暢又拉風。
“哦,席總訂了台車啊?”沈寅淡道。
“席總早就定好了,專門送給您的,您喜歡嗎?跟您真的特别般配。”小吳罕見的嘴甜了起來。
也就酒紅色符合他的信息素,其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地方般配。
沈寅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興緻寥寥,當初席容千裡迢迢開着他那輛近一個億的邁凱倫回江城,都沒能勾起沈寅的興趣。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可是席容專門送給他的呢。
還是早就訂好的,牌照一切手續都準備好了,直接簽收就OK了。
沈寅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心情大好,這才給他回了個電話。
“喂,拿到車了吧?喜不喜歡?”席容在電話那頭問道。
“你送的我當然喜歡,”沈寅聽見他那邊有很多腳步聲,問道:“你幹什麼呢?中午回來吃飯嗎?”
“視察工作,中午回不去,你自己吃吧。”席容說。
“那晚上呢?”沈寅追問。
對面猶豫了片刻,才說:“回不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忙完,冉冉跟我說這兩天劇組要開拍了,你的角色雖然是二番,但是也要參加開機儀式,所以……”
又是工作!
這個死工作!
沈寅真恨不得地球毀滅,他強忍着怒氣,咬着後槽牙說:“席總這麼忙,還惦記我的事呢?”
“陰陽怪氣什麼呢?”席容疲憊地歎了口氣,和周圍的下屬拉開距離之後,他低聲說:“昨天晚上你上頭條了知道嗎?”
“嗯?”沈寅一臉懵逼,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忙解釋:“昨天晚上裴簡送我回來的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要不是碰巧遇到他,我他媽就回不來了。”
他這邊一頓吐槽,結果席容一言不發。
“你怎麼不說話?”沈寅有些急了,他這麼說就是想讓席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炒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