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架起他拖進了旁邊的房間裡。
幾個保镖一進屋,房間裡頓時擠滿了人,Alpha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你們幹什麼?!”許濯掙紮大喊,他的信息素在這裡變得微乎其微,身體各方面素質更比不過,氣勢上直接矮人一大截。
保镖推了他一把,呵斥一聲:“站好!”
許濯身子一抖,怯聲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紫羅蘭信息素幽幽地傳了過來,許濯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往屋裡看去,席冉正雙手抱胸跟看猴子一樣看着他,站在窗邊的男人也轉過身看了過來。
熟悉的臉映入眼簾,許濯驚恐道:“怎麼是你?”
席容怎麼會突然上船?
席容信步走到他面前,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倨傲的神态把許濯吓得咽了下口水。
這狗東西明明這麼怕他,還敢挑戰他的底線。
席容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領子,跟拎小雞似的把許濯拖進衛生間,将他的腦袋按在馬桶沿上,狠聲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别動沈寅!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
說完,他直接把許濯的臉按進了馬桶裡。
優質Alpha的力量在他一個普通Alpha之上,現場還有這麼多保镖,許濯根本不敢反抗,任由馬桶的水把自己的臉沖了一遍。
水灌進鼻腔嗆得許濯劇烈咳嗽起來。
好在席容念及那為數不多的好友情面,沒再把他按進水裡了,一腳将他踹開,放下馬桶蓋坐了上去。
許濯咳得臉都紅了,眼角餘光瞥見坐在馬桶上臉色沉郁的席容,他強忍着呼吸道的不适,連忙撲過去抓着他的褲腳辯解:“不是我……是沈寅,是沈寅主動約我的!”
席容一腳将他踹開,“你還敢往他身上推卸責任?老子上船是來救你命的,你個蠢貨!”
聞言,許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不明白席容話裡的意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許大少爺,”席容嘲諷道,“等這一夜過去,旅行結束之後你爸恐怕就隻能接你的屍體回家了。”
“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許濯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其實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席容身為他多年好友反倒是最可靠的。
“我警告過你,别動沈寅。”席容寒聲道。
依照沈寅那有仇必報的性子,許濯不死也會被扒掉一層皮。
勸誡的話點到為止,其他含義就隻能靠許濯自己領悟了,好在許濯也不是個完全的廢物,既然明白不了,幹脆和盤托出,他連忙說:“這事不賴我,都是溫然幹的……”
他将溫然給自己出主意整沈寅的來龍去脈,包括暗中調查沈寅的過往、送Omega到席容身邊、私下買水軍營造沈寅和紀文瑾的CP,還有唆使武術老師對沈寅下手,如數家珍全部交代了出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羅列交織起來,顯然是奔着瓦解席容和沈寅的關系,摧毀倆人的心理去的。
受沈寅那句“想要個孩子要個家”的那句話的影響,席容在沈寅有绯聞之後,自以為是将他一步一步往外推,卻不經意間走進了别人布置好的圈套,這就造成了即使沈寅後來知道了部分真相,也被席容冷漠的态度傷透了心,失望了沒有安全感,甯願铤而走險放棄前途去報仇,也不願意找席容幫他解決問題。
好缜密的布局!
他們倆人已經有隔閡了。
席冉在一旁都聽呆了,“這個溫然……”
善于利用人性,抓住對方心理上的缺陷,這種人留不得。
席容抹了把臉,對許濯說:“常軒在你們手上嗎?”
“這個……”許濯想了想,一臉誠懇地說:“我們沒抓他,隻是給了他一筆錢讓他以後按照我們的要求辦事,他應該還在家裡吧。”
席容朝小吳招了招手。
小吳走了過來,“老闆。”
“去江城一帶找到這個叫常軒的人,不管是死是活,帶來見我。”席容沉聲說,他絕對不能給沈寅留下後患。
“好的,我這就安排人。”小吳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哥,校園霸淩這個事是真是假都還不一定呢。”席冉勸道。
席容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會相信謠言止于智者這句蠢話嗎?澄清謠言很簡單,能不能讓衆人相信就隻能去賭人心,這玩意兒最不可靠。”
席冉低下頭不說話了。
整個故事還有一個關鍵人物——于捷。
那可是當年跟席容乃至席家結下了仇怨的人,席容去英國之後暫且将這段仇恨放在了一邊,于家樹大根深,還有一個強大的依靠,沒那麼容易搞垮。
席容這個人一向滑不留手,他的身份地位也用不着自己親力親為,這趟于捷和溫然沒上船,他隐隐猜到可能是裴簡想出手了,近些年裴簡跟于捷不對付,并且按照裴簡的性子,他不會看着沈寅一時沖動做下錯事。
如果于捷沒了,那他席容的仇人又少了一個,何樂而不為呢。
隻不過光靠裴簡一個人不夠,他要再上一重保險。
席容手肘搭在膝蓋上,身子前傾湊近許濯,低聲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己把這事料理了,二,你許家……”
“我選一!”
許濯打斷他的話,要把這事料理幹淨還不簡單,何苦要為一個情人得罪自家的财神爺,原先他以為沈寅就隻是席容衆多的小情人之一,才敢躍躍欲試要吃口仙桃,現在看這架勢,席容真不是一般在意沈寅,他又何必呢。
他倒是放得下,隻是席容不小心他,萬一以後許濯又鬼迷日眼打起了沈寅的主意怎麼辦?
“現在還沒到公海吧?”席容喃喃道。
“才剛啟程,離公海早着呢。”席冉說。
席容勾唇冷笑一聲:“沈寅膽子真夠大的,沒進公海就想動手。”
“你們在說什麼?”許濯聽得一臉懵逼。
席容抓住許濯的衣領子,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沈寅應該在房間裡等你吧?走,帶帶路。”
說完,席容松開他的衣服。
“诶,别别别,我真不敢打他主意了,席少,席總!”許濯連聲哀求。
“你不打他主意,可是沈寅打你的主意啊,我又不能控制他的想法,對不對?”席容飽含深意地笑道。
許濯立馬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打消沈寅的想法嘛。
于是衆人一起走出房間,在走廊裡經過幾道門後停在了一間客房門口。
“抓奸了,抓奸了。”席冉激動地搓着手。
席容丢給她一記警告的眼刀,随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就是間普通客房,隻不過隔音效果比較好罷了,他調侃道:“你丫真摳門,也沒說給人開個套房啥的?一點兒誠意沒有。”
許濯的口袋裡摸出房卡,難為情地說:“我沒您那麼有面兒。”
陽台門沒關,吹進屋裡的海風在深秋裡涼嗖嗖的,現在還沒到南方,一到晚上,氣溫就降下來了。
沈寅躺在床上吹着海風,手撐着腦袋合眼休息。
都老半天了,人怎麼還不來,等得手癢癢。
乍然聽見一聲門鎖被房卡刷開的聲音,他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