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故知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我看着她。她一定想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我。”
手指輕輕婆娑對方的手背,景故知的眼神柔軟。她能感覺到賀雲深在努力讓自己醒來。
隻要再等一會,一會就好。
夏茗拉了拉小謝。她清楚這會對景故知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還是不要打擾她們的好。
小謝無奈,将水和三明治放在小櫃子上,跟着夏茗出去了。
“這麼累嗎?”景故知開口,“都睡了一整天了,賀雲深,你再不醒來我就要餓死了。”
這話好像真的進入了賀雲深的耳朵,她的眼皮動了動。
大概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景故知都快要暈過去,賀雲深終于睜開了眼。
“故知。”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景故知卻在第一時間感知,抓緊了她的手。“我在,你醒了?”
“好渴。”賀雲深咽了咽口水。
睜眼就看到景故知,她的疼痛和疲倦頓時好了大半,隻是覺得喉嚨發幹得要緊。
景故知給她喂了水,得到傳喚的醫生也趕了過來。
這次的檢查要來得詳細很多,檢查完,賀雲深的臉色更白了些。
“患者出血量過多,需要長時間的修養,這幾天需要監測傷口愈合程度。”檢查完後,醫生叮囑了幾句便離開。
小謝趁着醫生檢查的間隙,在那床頭櫃上又放了些吃的。食物的香氣很快鑽入了賀雲深的鼻子,等病房中隻剩下她們兩人,她就盯着食物看。
景故知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許看了。”
那一刀捅在賀雲深腹部左側,剛好是腸道位置,腸道受損,她暫時連流食都吃不了,除了喝水就靠點滴。
景故知伸手拿過那些食物,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你不吃嗎?”賀雲深的聲音委屈巴巴的。
“我不餓。”
“咕噜——”
景故知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很不争氣地發出了聲響。
剛才她全身心都在賀雲深那,感覺不到一點饑餓,現在神經稍稍松懈下來,胃部隻用于有了感知。加上小謝送來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景故知僵住了步子。
“你吃點吧,你這樣,我心疼,心疼就好不了了。哎喲,好痛……”
賀雲深十分适時地發揮自身“優勢”。
景故知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轉頭瞪了她一眼,結果發現她好像是真的疼,趕緊跑過來。“沒事吧,要不要……”
“沒事,我就是想你吃點東西。”賀雲深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好。那你乖乖躺着,我一會就進來。”
此時,哪怕食物再可口,景故知的胃口仍是淺淺,吃了兩口意面,就把餐盒放了下來。
“姐你再吃兩口吧。你這出來一分鐘都不到。”這當然是誇張的。
景故知搖搖頭。“我沒胃口,你們多吃點,一會就回去吧,不用陪着。”說完,她便打開了病房門。
賀雲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吃了多少。”
“沒事,我不餓。”景故知快步走到病床邊坐下。
賀雲深的臉色蒼白,嘴唇上幾乎看不到血色。她剛到醫院那會就問了醫生,關于賀雲深入院時的情況。醫生沒有隐藏,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景故知。賀雲深被送到的時候,出血量幾乎到危險值,幸好安保人員都學過些急救措施,這才避免更大的危險出現。按照醫生的經驗,這樣的出血量,賀雲深至少要在48小時後才會醒來。
也許,是她太想見到景故知,也許,是因為景故知的出現。賀雲深昏迷的時間縮短。
景故知希望能時時刻刻都看到她,以确保賀雲深是真的脫離了危險。
“我沒什麼胃口,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好起來給我做飯吃。”景故知握住她的手,眼神中隻剩下心疼。
她的視線落在賀雲深的腹部,那地方已經被病号服遮蓋,看不到傷疤。
“還疼嗎?”
“有點,你在就還好。”
“我都陪着你。醫生說你最好能保持一到兩個小時的清醒,要不要我給你念點什麼?”景故知想起醫生的叮囑。
“不用,你這樣……”
賀雲深的話說到一半,被景故知的電話鈴聲打斷。
景故知拿出手機,本意想直接挂斷電話,來電顯示卻讓她有些遲疑。
賀雲深微微擡起脖子看了眼,是景母的電話。“快接吧。我不出聲。”
這個時間點,國内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景母不會無緣無故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景故知隻好接起電話。
“媽,怎麼晚你怎麼還不睡?”
“我聽說雲深出事了,你現在在國外吧,她還好嗎?”
景母下午收到翟青槐的短信,雖然對方的言辭很委婉巧妙,前車之鑒,景母隻怕翟青槐在給景、賀兩人打掩護,便上網搜索兩人最近的新聞。搜了好些時間,景母什麼都沒發現,隻好先把這事放放。不過她始終惦記着,閑來無事就看微博。微博大概是檢測到她近期的搜索,半個多小時前給她推了熱搜内容。
#賀雲深國外遭遇襲擊#
推送标題當即吓了景母一大跳,她忙點開那條推送,便看到了賀雲深被人搶劫并挨了一刀的視頻。視頻拍得很模糊,但能認出其中一人就是賀雲深。
景母思來想去,放心不下,再次拿起手機。隻是這次,她還沒給景故知打電話,微博又發來推送。
這次的内容,不單單是賀雲深,推送的内容中還有景故知的名字。景母看到了兩人戴在耳朵上的同款珍珠耳釘。
這太張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