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在聊電影。”賀雲深回過神來,緊張得後背都要冒冷汗,死死抓住景故知的手。
景故知剛才的反應隻是下意識,她并沒有不信任賀雲深,尤其是在看到妮可手中那一沓厚厚的紙張。
“不好意思妮可,我剛才,沒注意到你。”景故知捏了捏賀雲深手,讓她别安心。順勢将行李箱交給賀雲深,自己走向了妮可,“你要參演這部電影嗎?”
“是的,賀邀請了我。我很興奮,所以和她多聊了會。抱歉,忘了時間。”妮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想我該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沒等景故知再開口,妮可已經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離開。“不過我明天還會來打擾賀的,希望景你不要吃醋哦。”
“我盡量。”
等妮可走後,賀雲深扭着身子繞到景故知面前。“所以,你會吃醋嗎?”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完全不像是對此有所擔心,反而隐藏着期待。
景故知本來還沒氣,看她這模樣張嘴咬了一下她的鼻子。“幹嘛,想讓我吃醋啊,你是不是想幹什麼壞事了?”
“才沒有。”賀雲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環抱住景故知。“就是覺得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吃醋了?”景故知奇怪,仔細想想,相處那麼久,大概也就一開始的時候有過吃醋的表現吧。那更應該算是占有欲作祟。
賀雲深蹭她。“看你演得電視劇的時候。”
景故知推開了她。“你都看了哪些?”
“差不多都看完了。”
景故知真想趕緊推開她,讓那些以前黑曆史一般的電視劇趕緊下架。“你怎麼看得下去的啊?”
畢竟景故知自己很多時間都看不太下去,尤其是現在。
“因為是你演的。”賀雲深不放手,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我想你就看看你演的劇。沒有不好看,你一直都在進步。”
賀雲深說的是真心話。以前的景故知沒辦法讓自己的演技有所突破,就在妝容以及口條方面下功夫。她幾乎不用配音,台詞功底要比大部分年輕演員好。如果是古裝劇,打戲部分景故知很少用替身。
“你一直都很認真,對待這份職業,現在是開始熱愛這份職業。你的一路走來,我都想認真看看。”
賀雲深真誠的話語,讓景故知心頭發暖。她擡起下巴,把自己的唇按在了賀雲深的嘴唇上。
許久未見,對對方渴望是無限的。
景故知這趟過來,完全是得益于宋無需要臨時更換場地,隻能在澳洲待一天。因為時間短,她過來的也很匆忙,還是一個人過來的。賀雲深心疼她舟車勞頓,晚上睡覺都不敢用力抱她。
一夜好眠。
賀雲深昨晚做來得及調整鬧鐘,早上八點多,她的鬧鐘準時上班。賀雲深很快掐斷了鈴聲,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臂從景故知的脖子下方抽出來。她看了眼手機,隻有當天的工作日程通知。
因為賀雲深決定不再參演新電影,選角提前提上日程,伊莉莎從法國回來,約了從上午十點開始演員試鏡工作。
她沒敢打擾景故知,蹑手蹑腳地去了廚房。冰箱内還剩下些許中式面點,不過都是冰凍的。賀雲深猶豫了片刻,關上冷凍室的門,去了昨天剛買的吐司。
香味很快逸散出來,景故知從夢中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想去抱賀雲深,卻發現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怎麼醒那麼早。”她從房間出來,揉着還有些睜不開的眼睛。
賀雲深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廚具走過去将她攬在懷裡。“是我吵醒你了嗎?你再睡會,我今天和伊莉莎有約,要開始挑選演員了。”
景故知嗅着她身上染上的早餐的香味,饑餓感慢慢出現。“不睡了,有點餓,你準備了什麼?”
“法式吐司、煎蛋和意面。你想吃什麼?”
“也不怕浪費糧食。”景故知皺起鼻子。
賀雲深趁機湊過去親吻她的嘴角。“不會,我都做的不多,你早上不愛吃甜的,我就多準備點。”
昨晚睡得好,早餐豐盛,胃被滿足後,景故知就覺得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吃早飯時,賀雲深主動将她決定退出參演新電影的事告訴了景故知,景故知并沒有感到驚訝。原本賀雲深就沒有打算在演員這條路上繼續走。把一件事做到極緻,有多不容易,景故知現在深有體會。
“這樣也好,你不會太累。所以妮可是要演出原本你打算出演的那個角色嗎?”
賀雲深搖了搖頭。“說不好,伊莉莎的意思是妮可不太适合。”
“那你呢?”想起昨晚妮可開口時,那無語至極的表情,景故知就想笑。“她這麼興奮,應該是才接到你的邀請沒多久吧。就算是對國外的演員來說,試鏡也需要提前兩三天告知。你是打算給她開小竈嗎?”
賀雲深還以為她惦記着昨晚的事,緊張起來。“不是!”
“幹嘛那麼緊張。”景故知起了壞心,支起下巴,用拖鞋輕輕踢了一下賀雲深的小腿,“不會……”
“真沒有。”
景故知笑了起來,放下交疊的腿,勾住了賀雲深的腳踝。“相信你啦,所以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在醫院沒事的時候一直在看各種影片,我發現妮可其實不算是剛出道,她之前演過很多小角色。她的演技其實挺好的,每部參演的電影,如果不仔細辨認還真認不出她來。”
“劇抛臉?”
“大概吧。”賀雲深回答,“這個劇本本來就沒有我能演的角色,我的演技真的不行,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而且,對我來說那是不得不而去做的事,我可能真的沒辦法全心全意。”
這還是景故知給她的啟發。
賀雲深對演戲這件事,其實是有排斥心理的。拍攝《檔案》時,因為景故知一直在身邊,那種抗拒才稍稍被掩蓋。新電影拍攝周期和宋無的電影幾乎是重疊的,賀雲深很确定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演、編、導三份工作完全兼顧。
“我沒有那麼厲害,我太需要你了,如果你不在身邊,我隻能做好我擅長的事。”
“瞎說。”景故知打心底不相信。
“你這算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另一種方式嗎?”賀雲深覺得傷口完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