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被子都能摔跤,陳嘉熙,你是蠢人嘛?”
好吧,這一絲善良也沒了。
陳挽忍着沒回怼。
“就你這笨重緩慢的動作,以後如何伺候你夫君。”他又道。
“叫你身邊的小厮不就行了。”陳挽終究是沒忍住,作為在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生活,她還是很難忍受眼前帶有封建色彩的大男子主義的顧淮瀾,氣鼓鼓的擡頭挺胸,“顧承瀾,要不你就和我和離。”
“你很想和離,你可知若是和離了,你會有什麼下場?”
陳挽雙手緊緊握緊被子,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什麼下場?”
“你承擔不起的下場。”
陳挽努嘴,見他已經披上了那件玄青色暗紋流金紋錦袍,仔細一想,在這個以夫為天的社會,她一個小女子若是真的和離了,回到娘家也是不受待見的,連自己獨立生活都很難,看來自己如今最大的依靠便是眼前這個讨厭的人。
除非自己有銀子。
還是要苟着賺銀子最重要。
轉變了臉色,陳挽眼眸彎成一輪明月,“夫君說的是,是小女子不自量力,這就給夫君賠個不是。”
“拿那玉佩和香囊給我系上。”
陳挽狗腿的雙手奉上,見他不為所動,眼珠一轉,剛才說的是給他系上,一手拿着玉佩,另一手引着那線環過他的腰帶,沒看過這男人的身材,但依着衣裳輪廓可描摹出他肩寬窄腰,身姿魁梧,又看着自己隻到他肩膀的身高,暗暗啧歎,老天待他是極好的,給了一個模特身材。
将玉佩和香囊系好,陳挽輕聲細語,擠出笑顔,“請夫君過目。”
顧承瀾低頭看着她的小腦袋,毛茸茸的,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眯,那腦袋裡有無數的點子,從未見識過的性子,真是大家族教出的女兒?
“你系死結了。”
轟一聲,陳挽笑容僵持在臉上,她看去,都說了自己根本就不會系,“這不是不容易掉嘛,我特意為你改良的。”
“算了,你快些換衣裳,梳洗打扮,我們已經遲到了。”
陳挽乖乖換一身衣裳,可到了換衣裳時,有些犯難,不知是該何種面貌去面對,“杏花。”她大喊一聲,門開,丫鬟小厮湧了進來,将陳挽架在了梳妝台前,從梳洗到換衣裳打扮,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金光閃閃,彬彬有禮的新婦陳嘉熙映在幾人面前。
兩人并肩走去婆母的院子,身後隻跟着自己的丫鬟杏花和他身邊的小厮華明。
“我們遲到了,等下是不是應該編個理由蒙混過去?”陳挽貼近他肩膀,一手拽着他胳膊,湊近了他耳畔。
他偏頭,那雙斜長的丹鳳眼透着一股玩味,“你想編什麼理由?”
陳挽本想着以他受傷為由,可他讓自己保密,這個理由行不通,其二,也不能說忘記了,這是家中都會給出嫁女兒教授的禮儀,也不能給陳家丢臉。
思來想去,她那雙彎如月牙的眼睛泛着光,她伸手捂住嘴,在他耳畔道了幾句,驚得顧承瀾上下打量她一番。
這女子,竟也不害臊,又仔細瞧着她臉龐,沒有女子該害羞的紅暈,與他所見過的嬌羞待開的女子不一般,多了絲活潑開放,卻又不似青樓般女子的勾欄做派,反而是一抹明媚自然綻放的獨花,世間隻許這一朵。
心生了逗趣她的想法,低頭于她耳旁呢喃私語,“你都還是處子之身,我折騰你過分了,這些話都說得出來,莫非是在暗示我昨晚上冷落了你?”
陳挽轉頭,落入他那深邃又深情的眉眼中,這是一雙會撩人的眼睛,深邃不見底,卻撩人得很,眼珠一橫,她咬牙切齒,“那你說什麼法子?”
他姿态端正,大咧咧無所事事落下一句話,“我起晚了又不會被罵,我無需理由,倒是提醒你一句,待我養好傷,這春宵一刻是要補回來的。”
陳挽咬着牙走在後頭,甩着臉不去看他,真是好一個以男子為天的封建社會,見死不救。
她陳挽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遲早要被這裡的教教條條啃食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穿過蜿蜒的長廊,賞盡了院内風光,不一會兒,就到了婆母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