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然李大人李毫大人的話語将陳挽的笃定給一并消散,“我女兒雖私通,但也是第一次,如今屍體定會在那墓穴之中,死之前也是給郎中把脈過的,我女兒并未懷孕,那具屍體絕不會是我女兒。”
“隻是那具無名屍體是沖着你們李家來的,李大人可有與誰起争執!”陳挽直來直往。
李毫臉色難以緩和,“我李家單薄,一向不與人結仇,也不會有結黨營私之争,仇人自然是不會有的。”
兩人相視,忽而,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身穿粉色荷花繡金絲流紋錦袍的女子小步款款而來,通身的書生氣卷姿态,頭上步搖微微晃蕩,笑起來如春風拂面和煦。
“父親!”又轉向兩人打了招呼。
李毫看着女兒出現,臉上洋溢笑意,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滿,“女兒,你怎麼來了?”
“事關姐姐,我必定要來的,父親,我聽聞那祈子寺發現了一具屍體,可能是姐姐的。”
“别聽外面胡說,當務之急是你要好好準備出嫁的事宜。”李毫語氣雖不耐,但面對女兒,一點臉色不曾擺出。
“李大人,可否讓我們單獨同李姑娘說話?”
“實在不便,我女兒與案件無關,她如今需要準備出嫁的事宜,沒有空閑。”李毫拒絕了,擺手讓她身旁的丫鬟帶她下去。
顧淮瀾就要拿出大理寺的牌子時被陳挽出手攔了下來,眼神示意他。
出了李府。
陳挽拉着顧淮瀾的袖子,“你覺得這李大人的話語,有幾分真幾分假?”
“想要驗證那屍體是真是假,不如就去一探究竟。”顧淮瀾話語直白。
“你的意思是,我們大白天的,要去盜墓?”雖說這是大白天,但是這做法未免有些不妥。
“嗯。”
笃定,确定,陳挽樘目結舌,雙手合十。
兩人就真的去了埋着李家嫡女李妍妍的墓穴,又因為挖墳此事不可太過于張揚,所以隻有兩人前去。
李大人對女兒還是存有深深的感情的,這墓穴建造得華麗,可陳挽還是覺得可惜,可恨。
一個女子就因為不合這封建王朝的規矩,就白白失去了生命。
用盡差不多兩個時辰,終于将土挖開,露出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材,陳挽癱在一旁喘氣休息,“我太累了,開館一事,你來吧!”
顧淮瀾看着她盤腿坐在地上,氣喘籲籲,“行,我來那你等會把土恢複原樣。”
“什麼?顧淮瀾,這挖要兩個時辰,恢複至少也要一個時辰,我不。”她努嘴,雙手撐地。
顧淮瀾幹淨利落,将那木闆掀開,兩人湊頭一探,看到了棺中空空如也。
樹上傳來蟬鳴枝丫響聲,兩人面面相觑,“李大人,在說謊。”
顧淮瀾:“所以那具屍體很有可能是李妍妍的。”
陳挽又坐下,“不對,讓我捋一捋,那寺廟發現的那具白骨一定不是李妍妍的,因為存放于金絲楠木棺材中封存一年的屍體不可能退化成骨,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顧淮瀾:“所以李妍妍是不是有可能沒死?”
陳挽:“不排除這個可能。”
得到了驗證,兩人合力又将這墓穴恢複至原樣。
一來一回,夜色沉了下來,兩人灰頭土臉回了府内。
杏花看着陳挽臉上灰一塊,白一塊,忙讓人端來洗臉水,連帶着姑爺兩人,看似一塊從外面逃難回來似的。
"夫人,你和姑爺怎麼那麼狼狽的回來,老夫人命人過來交代,晚上讓你們一同去前廳商讨正事。”
将臉擦拭幹淨,又給全身心泡了個澡,還未來得及吃東西,就匆匆趕去了前廳,兩人是最後到達的,那椅子就空了兩把。
“三弟和三弟妹,感情還真的是好,牽手而來,就為了讓我們先到,欣賞這一出恩恩愛愛的良辰美景。”一聽那語氣,就知曉是二嫂嫂那張嘴巴在調侃,夫妻倆請安之後,便乖乖坐下,二哥斜睨了二嫂一眼。
幽幽看向堂上坐着的顧升宏,等着他開口。
顧升宏也不着急,品着茶水看着小輩。
二嫂不開口了,四周空氣靜默,忽而,兩道咕噜聲傳來,打破這一道安靜,三房的兩口子捂住肚子,尴尬的笑笑不說話,忙活了一下午,沒吃上一口飯,就來開這家庭會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