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我們做個交易,你們既然在查是誰殺了王宴意,我知曉,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要替我殺了那江宗遠。”
莫菱香提出的交易條件對于顧淮瀾是有難度的,江宗遠大小也在朝中擔任一個五品官,隻怕他會拖出一個替罪羊,“你的意思是,王宴意很可能死于江宗遠之手。”
“對,但真正的兇手隻是他的手下,如此一來沒有足夠的證據是扳不倒他的。”這便是莫菱香的無能為力之處,除非她以身入局,以一命抵一命。
陳挽:“江宗遠的所作所為,他以後也活不久,所以是誰殺了王意宴。”
莫菱香:“他的貼身侍衛,盛六,不過現下我是知曉了,這件事若是查出來了,盛六就會頂下所有罪孽的兇手。”呵,還是這一招。“盛六殺了王意宴,在他書桌寫下了一封信,放到李達的桌面上,就是為了讓兩人頂下這貪污的罪責。”
“不止如此,李達大人雖是被盛六殺死的,但他身上也被下了毒,這和你姐姐也脫不了幹系。”陳挽提醒她,也讓她心中做個準備。
莫菱香卑微的語氣響起,“能繞過我妹妹嗎?她雖然下了毒但不是兇手,而私通一事根本就是空穴來風,是李夫人的污蔑。”
“大理寺按律法行事。”顧淮瀾回話,遂而轉身離去。
莫菱香的話語在後頭響起,嘲諷和不屑,“好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倒要看看今後的顧少卿會不會也因此而辦事,我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要等着江宗遠的身影。”
陳挽知曉,莫菱香下毒害了那麼多的女子,案件真相查出來,她是活不了的,“江宗遠是背後主謀,你是如何查出來的?”
到了房間,支開了外人,顧淮瀾才道這背後的含義,“王意宴和李達是劉王的人,江宗遠是恭王的人,恭王算起來也是你的大姐夫。”
“不是說,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應該知曉嗎,後宮不幹政,我隻是一位普通小女子呢。”
顧淮瀾沒搭理她的陰陽怪氣,卻也沒了話頭繼續往下說。
室内安靜,顧淮瀾在看卷宗,陳挽在看着雲遮暮遞過來的商鋪選擇書,店裡是要買胭脂和衣裳的,她是考慮要購置一個大二層的房子。
書籍翻動的聲音時有漸起,顧淮瀾确是看不進書中的内容,剛才陳挽那番話萦繞在心頭,隔開了兩人的距離,“今晚上我不睡地鋪了。”
“嗯?”陳挽一時不懂,他突然提起這個話題,“那你想睡哪?書房?”
“我們是夫妻,自然是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我看是同床異夢吧?眼眸在他臉上婉轉,最後她身子前傾,兩人面對面坐着,顧淮瀾身子往後靠,隻聽見她一字一句道,“你,摸一摸你的額頭,是不是發熱了。”
顧淮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臉上的尴尬憤怒已經容不下了。
陳挽是不知曉他為何這般,出其不意的來了那麼一招。
“你覺得這兩個店鋪哪個比較好。”将書冊往他方向一推,在單位也算是有着鑽石等級的察言觀色。
他接過來,随意掃視兩眼,“選最好的,這處百姓往來多,不論是貴族子弟還是普通老百姓,都熱衷逛這東市。”
确實,陳挽确實也鐘意這個地方,隻是價格肯定是不低。
“我也投一些,也算是作為老闆之一,我夫人和别的男子做生意,我總要做些什麼,負責這唯一的妻子給拐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行啊,那這鋪面拿下肯定是沒有問題。”陳挽不搭理他的陰陽怪氣,自顧自想着他的入股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他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翹着二郎腿,書本放在膝蓋上,眼眸帶着溫和,“陳嘉熙,你都安心開店鋪賺錢了,是不打算修仙嘛?”
陳挽一秒就接上話題,“怎麼可能,我是要一直修仙的。”
回家肯定是要回家的,絕不會讓任何事情撼動這個目标。
陳挽不知莫菱香和顧淮瀾交易了什麼,當天晚上,莫菱香就離了府,莫純香則是作為人質留在府上。
顧淮瀾帶着人去江府帶走了盛六于大理寺審訊。
江府。
江宗遠始終沒将此當回事,左不過一個替罪羔羊,如今李達和王意宴已除,替恭王除去了禍患,待盛六認罪畫押,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主子。”莫菱香跪在後頭等着複命。
“莫純香呢?”
“奴婢已經安頓好。”
“嗯,下午不用出任務了,回到房中等我。”
莫菱香回到房中時,江宗遠已經安排了人準備沐浴,脫下身上的衣裳,走進了浴桶。
水浸過了脖頸,她閉眼休息,卻也如行屍走肉般。
江宗遠不知何時過來,直至腳踏入浴桶之中,蹲坐下來,水漫出,這浴桶能容納兩人位置。
莫菱香沒有睜開眼睛,整個人被他一把扯過,雙腿環上他的腰身,江宗遠扶住她的腰身,隻一瞬間,莫菱香下半身傳來的脹痛讓她立即睜開了雙眼,咬住她的肩頭,帶着血絲憤怒的雙眼紅得發猩。
忍耐。
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
大理寺。
“是我和莫純香一起策劃的,她恨李達,所以給他下了毒,我殺了那李達,是因為他在購買藥材時,惡意拉低價格,我家鄉以種植藥材為生,他作為藥材采購的官員,哪一點有做官的覺悟,倒是從中撈出了不少油水。”
于添執筆,詢問,“可他為官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