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姿勢暧昧,可此時此刻,沖入鐘宛舒腦海裡的,隻有顧棄兩次痛快殺她同事的畫面,危險可怖,她下意識求饒,“别殺我!”
他此刻撫上她女子曲線的手,涼的好似自帶拟形殺人刀!
她哆哆嗦嗦小心翼翼抓住他手指,“我,我死了就真的死了,不能重新回來的。”
打工人的談判,哦,或者說面試守則。
最重要的,就是推銷自己的價值!
快想想!
顧棄停住了手部動作,他微微歪頭。
身下女子瑟瑟發抖,滿眼都是求生的亮光。
他有些好奇。
活着那麼重要嗎?或者說,生命這種輕飄飄的東西,她為什麼那麼執着。
突然升起的好奇,超過了對男女關系的探索欲。
他手移動,落在她的脖子上,脈搏“咚咚咚”跳動,從指腹傳遞給他,無端的,他背脊酥麻,新奇的情緒,讓他跟着微微發抖,同時問她,“你怎麼确定?”
她一個哆嗦,趕緊抓住他的大手,不敢亂動,努力求生,“當然确定!非常确定!我死了,就真的死了!就……就沒人給你送三餐了!你想想啊!況且,我,我還有别的用處,隻是還沒發掘!”
他視線從被抓着的手移開,慢慢在她臉上搜尋,像在探究什麼,“嗯,是還有别的用處。”
鐘宛舒眼神一亮,趕緊點頭。
因為姿勢的緣故,點着頭,嘴唇卻擦過了他的手背側,而且因為她躺着的原因,加上太激動,剛剛口水濕潤了唇,現在就蹭到了他手上。
她尴尬,心虛抓自己的衣袖給他擦。
當然,最重要的是,趁機把他的手從自己脆弱的脖子挪開。
他配合她移開手,她悄悄松口氣。
這口氣剛松下,她聽到他說。
“舔。”
Tian?
這是什麼指令?
她擡眸,跟顧棄的眼神撞上。
還好還好!
他眼裡平靜無波,沒有任何欲念。
她剛剛差點就要覺得他是變态了!
“什麼?”見他沉默,她更進一步,提出能讓自己脫困的建議,“我給你擦幹淨了。要是你還嫌棄,去洗手間洗手,好不好?”
他睫毛輕輕顫了顫,“我吃過你口水。”
“咳咳咳!”她被他的虎狼之詞驚到,自己被自己嗆了一口。
他視線移動。
兩人本就身體互貼,因為她咳嗽的動作,帶動輕微的摩擦。
他起了一點疑惑。
所以,這種事情,樂趣在哪裡?
他探究中,展露了些許好奇和疑惑。鐘宛舒平複喉嚨癢意後,對上的就是這麼一雙眸子。
罪過。
第二次了。她又差點對兩人的性别産生警惕。
太不該了。
明明,她其實是知道一點的。
顧棄的生母身份似乎有些問題,而他出生也帶着不祥,所以,他從出生開始,就在山莊裡沒有出去過。
從之前的接觸就能感覺出來,他對人情世故幾乎不在社會規則内。
說好聽點,他跟孩童無異。
所以,他會直勾勾盯着人,哪怕對方不适他也不會回避。他不經同意就闖入女子房間,并且在人床邊蹲守。
現在,隻是直白說出兩人互換過口水,那不過是他在描述事實。
既然他開口了,她抓住機會适時道:“你看,雖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是,我為了幫你,也的确算是貢獻了一點力量。對不對?”
他側了側身,将身體的重量大部分壓在床上,某些探索的興趣減弱了一些,隻是又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她,所以沒有完全放開,反而好似将她纏在懷裡,“你怎麼知道我不需要?”
他動作上的一點改變,對她來說都是鼓勵,她略尴尬,但還是認真回答,“對不起,我是後來才發現問題。當時,我隻能以為你被欺負!回來後一想,你那時那麼有勁,完全沒有溺水的表現。你還那麼氣我,那肯定是我不小心破壞了計劃。”
“嗯。”他盯着她說話時開合的唇,兩人貼近的角度,能捕捉到那條粉紅色的舌,當時,它如小蛇,與他勾纏。
她将他的回應當附和,越發被鼓勵,“雖然我可能好心辦壞事,但看在我沒壞心的份上,原諒一個?”
那!她給足面子了啊!
救人算工資!就算他真不需要,她應該也沒壞事。
顧棄無所謂道:“可以。”
欸?那麼好說話!
安靜。
一會兒後,她悄悄往後退,才挪開一點位置,他不滿,伸手撈回她。
她渾身繃緊,不敢動作,等着他下一個行動。
但沒有然後,室内恢複無聲安靜。
心理掙紮了好一會兒,她悄悄擡頭去看。青年閉着眼睛,出色的容顔在光輝之下仿若假人。
這個世界可真太不真實,一個個人物好看的過分。
她蠢蠢欲動,最後還是伸出了罪惡的手,輕輕碰了碰他濃密的睫毛,然後蹭過他肌膚。
很好,吃了豆腐。
泳池下的糾葛,她單方面跟他和解了!
縮回手,她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稍稍拱身,以最小幅度的姿勢,努力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分開最大。
被吓過之後,更容易入睡,沒一會兒,她重新去會了周公。
所以,她不知道,在她呼吸變綿長的瞬間,青年毫無征兆睜開眼,而他的眼裡,清明一片,哪裡是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