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顔長老!
原來看台上周如清身邊空位是她的。
一人附到顔長老耳邊悄聲,悄聲說明情況。
看樣子未經宗主與太上長老的允許,私自調查坎青峰之人,這些長老還是有所顧忌。思及此處,朝天心中多了分底氣。
周如清手上動作不停,先是直接将手掌貼在她丹田之上。良久,皺着眉頭并攏雙指,指尖輕觸她脖頸裸露的皮膚。一股冰涼的氣息從指尖傳入她的經脈。
“有何發現?”顔長老雙臂環胸,站在兩人身旁。
周如清收回手道:“未有狂化症狀。”緊皺的眉頭略微松開,然而眼裡還有尚未散去的疑惑。
顔長老将手搭在朝天肩上,手指輕點她的肩頭:“雖然青州近些天多了些修仙者,但從這兩日的比試來看,某些人應該還有後手。多費些心思,并不為過。”
天坑長老哈哈哈的笑出聲,“剛到青州你便溜走偷閑,今日這般急匆匆地回來,果然是來看我們朝天大展身手?”
“見完老熟人,碰巧遇上了而已。”她的手指點得更加頻繁。
周圍的人見兩人身邊暗潮湧動,大氣不敢出,廳堂内一片寂靜。
周如清這才回過神來道:“經脈内雖無魔氣沖刷的痕迹,但我觀你靈氣流轉似有阻礙。你可有感覺不适?”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天衍宗的各位,晉級賽即将開始。請選手到場。”
“好了好了,既然洗清了嫌疑,其他事都之後再聊。這比賽可不等人。”說完,顔長老攬着她的肩,将她帶出門外。
朝天如獲大赦,向她點頭緻意,然後奔向賽場。
接下來的比試乃一對一和混戰交替進行。禦獸宗弟子并未出現在她的對手之中,對手修為也都平平。在對戰中,她仍有餘力調查擂台環境。
和之前一樣,當她靠近擂台某些點位時,晶石碎片上便會浮現黑霧。即使她迅速避開,那不詳之氣依舊糾纏着她。
【這真的是魔氣嗎?】不顧看台上修為高深的長老團,她忍不住在識海中詢問魔修,聲音中帶着掩飾不住的焦躁。
【主要成分确實乃魔氣。隻有你和那幾隻被魔氣侵染的靈獸能夠觸發,而且灰霧能夠吞噬它,這進一步證實了我們的推測。】正也不願靠近這些黑霧,但兩人如今在同一條船上,不得不硬着頭皮共同研究它,【不過其中有一股過于精純的靈氣,你千萬要小心些。】
【我也想避開,但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朝天抱怨道。
【上場時隻在擂台右側觸發了一次,我刻意避開那個位置,卻在原本安全的地方也被纏上。這根本就無法避開!】說着,她勾劍将對手挑下擂台,然後翻身逃也似的走向通道,連身後裁判的宣判聲也沒聽。
【别這麼急躁,赢下下一場比賽,就隻剩決賽了,這不是挺順利的嗎?】正猶豫半天,分出一抹神魂,将灰霧尚未吞噬完全的靈力納入其中。
【所以說時間不多了,如果不搞清楚,我總覺得又不好的事會發生!】朝天無頭蒼蠅似的在外亂晃,【該死,姬羽眠到底在哪兒?】
“朝天!” 秦尚雲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着些許急切,“你怎麼在這兒?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見朝天面色凝重,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找到姬羽眠了嗎?”
“并未。”他将朝天帶回擂台,卻被她一把甩開了胳膊,“按理說,所有能進去的地方我們都檢查過了,除非有我們不知道的隐秘角落。”
“内部人…擂台可有調查出問題?”
“同樣沒有。用于鋪設的碎晶石全是普通靈晶。底部的陣法雖然複雜,但經過檢驗,它的作用僅僅是吸納與釋放靈氣。”
“陣眼非石…”朝天喃喃,“可有撤掉陣法?”
?“沒有…”秦尚雲見她面色愈發難看,急忙補充道:“這陣法布置得極為巧妙,與擂台禁制緊密相連,無法暴力拆卸。重新布置的話,時間上實在來不及。”
“延遲一兩天應該問題不大?”
?秦尚雲立刻環視四周,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以下乃閣主囑托我告知于你,請務必不要交予其他人。”
?“戰神墓每隔百年現身于青州。以前具體開放位置不定,但不知為何,近幾次都在周家地盤開啟入口。”
?“本來離下一次開放時間還有幾年之久,但閣主得密鑰後獲知入口提前開放。周家人證實此事,并表示将在此月十六日開放。”??“那不就是明日!”
“這正是決賽定在明日的目的。若非閣主與之協商,周家便會掩蓋此事,讓所有人都錯過這次機會。所以——”他緊緊盯着朝天的眼睛,“我們的目的就是獲勝,拿到密鑰。”
回去的路上,朝天勉強壓抑着顫抖。兩人的對話浮現在腦海之中。
“周家情況特殊,并不是鐵闆一塊。”
“不能将鑰匙落入魔修手裡…最合适的人選是黃前輩,但他并不适合出現在這個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