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薦你…”
為了掩藏她的秘密,閣主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秦尚雲竭盡全力複述閣主的話,雖然颠三倒四,但朝天已然明白他想要傳遞的信息。
遠遠望去許久未見的白天行,正站在她隔壁的擂台張望。
兩人對視的瞬間,他慌忙低下頭,似乎是覺得容易引起誤解,又急忙擡起頭沖她招手。無意關心他反常的表現,朝天揚起一個僵硬的笑臉。
白天行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開戰的哨聲打斷。
朝天沖向抱團的對手,四人竊竊私語,懷疑與凝重的眼神毫不避諱的出現。
“小小金丹初期竟能走到這層比試,真是不容小觑!”
?對方顯然早有準備,一人持盾擋在前方,兩人在後方釋放劍術,剩下一人躲在後面,似乎在蓄積力量。
長劍與盾牌交錯,發出刺耳的聲響。對方在交手中松了口氣,悄聲道:“她的招式中沒有魔氣。”
?“小心為上,别靠近她。”
朝天一眼瞪去,那人一驚,招式提前釋放。
“鎮定!”同伴的怒吼讓他回過神來。
前方女修眼中的火焰近乎實體化,劍招如同鋼針密不透風地向他們擲來。
這種毫無美感的劍招可不是宗門弟子的方式。即使在重壓之下,他們的招式也帶着平時練習的韻律。而她的攻擊節奏,更像是散修摸索出的野路子。
念頭一閃而逝,女修的攻擊愈加狂放,即使如此,他也并未發現對方有任何施放魔氣的狂躁動作。
若是如此,這人怎能走到這複賽?
?“這人之前的對手都修為平平。若不是運氣過于逆天,便是有人幫了她。”同伴言語中盡是諷刺,“想來出生到天衍宗這等大宗,就算是不盡心修煉,多少也能混個金丹吧。”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将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女修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怒氣化作招式直沖他們而來。但一對四顯然落下風,更何況這場比賽的五人中,唯有她一名金丹初期。
下一名對手該是誰呢?他的目光忍不住瞥向此時并肩作戰的同伴,卻見身旁之人的目光和他重疊。
下一秒,他驟然瞪大雙眼,死死盯着那人胸口。提醒的話語卡在脖子裡無法上升。
咔嚓聲響起,同伴胸前的晶石碎裂,整個人影驟然消失。
他...出局了!?
因為沒有魔氣而放松下來的腦子重新快速轉動,餘光捕捉到的畫面載入内存。晶石被一道白光擊中碎裂,是那女修趁衆人放松之時射出。因為無能量波動,衆人并未在意,這才讓她得手。
一定是能掩藏靈氣的法器!嫉妒從胸中蔓延,他皺眉揮動着手上的長劍,盯着她的動作,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他絕不讓她有機可乘,絕不能讓這靠這宗們的人挑戰他的地盤!
來了!
女修拿出一枚小圓球。
是丹藥?可她的傷勢并不嚴重。
不,這是——!
擂台中央轟然炸裂,一道刺眼的白光沖天而起,禁制垂死掙紮般閃爍兩下,便再也無法支撐,任由能量向外傾瀉。
維持秩序的修士慌張地撐起屏障,試圖保護看台上的人群免受波及。待到煙塵稍稍散開,這才上前查看。
除了最開始被淘汰的修士,在那天衍宗修士激活爆炸法器之後,剩下三名修士胸前的晶石瞬間炸裂,将幾人傳送至陣法外。此刻正躺在地上,雖因禁制破碎受到沖擊,卻也隻是昏迷不醒。
修士本想松口氣,卻又想到那女修的晶石未碎,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便是在這時,擂台上傳來清脆的晶石碰撞聲。他循聲望去,隻見鋪設地面的碎晶石被炸得翻滾飛濺,殘渣四處散落。
而那女修雖衣袂粘灰,卻依舊穩穩站立在擂台中央。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女修微微側頭,斜睨向他,瞳孔中的火焰将他灼傷。
他一個激靈,然後大聲道:“天衍宗,江朝天,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