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看着周栎辭從床上坐起,目中無人走向浴室,在他絮絮叨叨時“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一晚上白哄了?”
阮承宇攤手懷疑人生。
算了。
他23歲的時候比這脾氣還差。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阮承宇不跟周栎辭一般計較。
“我走了?你退房的時候記得退押金。”
他走向房間門口必經浴室,也不管裡面的人聽沒聽見。
“躍緻那邊有什麼動向我這邊會讓人聯系你,如果需要任何幫助盡管——”
周栎辭好像有不想聽人說完話的毛病,腰間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條毛巾從浴室裡走出來攔住阮承宇開門的動作。
“——你洗漱完了?”
阮承宇被他抵在門闆上,漫不經心地擡眸。
周栎辭垂眼看他,下耷的嘴角寫滿了不悅:“讓别人聯系我?你沒有手機嗎?”
“……”
阮承宇挑了挑眉,幹脆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當着周栎辭的面給他發消息。
“某人都拉黑我多久——”
消息氣泡沒有像他預想那樣出現紅色感歎号,而是順利地發了出去。
“——啊?”
他擡頭看到周栎辭一臉幽怨。
“是啊,我拉黑你,”男生幼稚的眉眼與三年前别無二緻,“你一條信息沒發出去就說我拉黑你,也沒想過再給我發第二條?”
“……”他還真沒想過。
主要是不知道有人會幼稚到隻拉黑别人五分鐘。
“那……”
“躍緻的事情你别管了,見什麼律師。”
周栎辭的語氣跟吃了火藥似的。
阮承宇一下子沒忍住脾氣:“不是,你當我好心幫你呢?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沒有公開授權的話躍緻不可能這麼快把發行預告做出來。”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如果我沒有違約,你就不會公開授權,那躍緻也沒機會抄襲,責任在我?”周栎辭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阮承宇無力辯駁:“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彌補我?”
“……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也不知道這人在美國進修三年是不是把脾氣給修大了,你一句我一句跟對戰開炮似的。
“我怎麼說話?”周栎辭反問他,“你一醒來就在這兒跟我提别的男人,昨晚還纏着我說什麼不要走、不要停、不要——”
阮承宇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合着他進修的不是脾氣,而是吃餃子蘸醋的能力。
“我提誰了我……?”他冤呐。
周栎辭被他捂着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給人解釋的機會。
被馴養的小狗一般沒了項圈不會輕易失控,但狼犬會。
周栎辭在他松手的下一秒就摁着他的手腕低頭堵住他雙唇。
另一隻手探到他身後,用力托起他的腰椎。
迫使他仰頭迎合這個吻。
帶着懲罰性的啃咬讓阮承宇不自覺發出嗚咽的聲音。
但在他看來求饒的訊号在周栎辭眼裡不過是助燃劑罷了。
“你等……”
“讓别人安靜的最有效辦法不是捂嘴。”
周栎辭終于舍得放過阮承宇紅潤得有些發腫的嘴唇,分離時牽出的銀絲被他緩慢舔去。
“公私不分的毛病改改吧。”
阮承宇被吻得眼角濕潤也不忘唠叨。
周栎辭移開視線:“不關你事……”
“嗯,”他順勢接話,“不關我事,前任可以睡不可以——”
“誰是你前任?”周栎辭又打斷他的話。
眼神狠厲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吃入腹。
“不是嗎?”阮承宇挑了挑眉。
毫不懼怕男生這副虛張聲勢的模樣。
“我們什麼時候分手的?”
他清楚看到周栎辭在說這句的時候眼眶漸漸泛紅。
“你跟我提分手了嗎?”
“……?”
阮承宇懵了。
合着他們這三年是純冷戰但異地戀嗎?
合着前段時間周栎辭對他那個态度是男朋友鬧脾氣嗎?
“嗬。”
他喉間洩出一聲自嘲的笑音,肩膀随之微微聳起。
周栎辭好似很不滿他的反應,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要分手的話你可以現在提。”
可男生威脅的眼神裡分明寫着“敢提你就死定了”。
阮承宇惜命。
他勾唇擡手,摟住周栎辭的後頸。
“我昨晚表現得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