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覺不覺得奇怪?”
“王爺明示。”
“宇國公一事,王妃若是今日初入王府又怎會知曉。”
“此事确實蹊跷。”
“罷了,留着還有點用處,先靜觀其變吧。”
傅雲羨于高堂看着下人們忙碌着清理打掃而逐漸出神。
近一個月,王府在京都幾處置業都遭人挑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府大婚,内院起火,眼下王府在明,要辦他的人在陰。
先前隻是挑釁,興許是等不及了,持刀的劊子手都伸到了他跟前。
宇國公是誰的棋子走狗路人皆知,這皇兄是真真蹬鼻子上臉,迫不及待要了他的命。
此次滅王府大計失策,對方必将卷土重來。
傅雲羨見小厮們輕車熟路地将一張張符紙貼到門窗各處,心生一計。
宇國公府。
宇國公陳瑞書颔首在一側大氣不敢出,前腳剛踏進門,還未歇息片刻飲口清茶,就被一雙利手給拽向前,摔了個狗吃屎。
他不用瞧個仔細便瞬間知曉來着何方神聖,敢在他宇國公的府上造次。
大周國有一國師,嗜香如命,善調異香,未見其人先聞其香,此香攝人心魄,迷人心智。
七尺男兒生就一副白嫩肌膚,明眸皓齒,比西施還出落得美豔動人。
自古都言蛇蠍美人,越美的越毒。
這國師殺人手到擒來,在他宇國公的眼裡,自然是狗仗人勢。
當今九五至尊眼前的大紅人,自是風光得意。
此次失手讓北軒王躲了過去,辦事不力的罪名逃不掉,免不了上頭興師問罪。
“拜見國師。”
“宇國公府真是氣派非凡呢。”
巍峨雄偉的國公府,随意挑出一處風景,都能悉數珍寶,南洋公海的砗磲,北域林場參天的千年古樹。
這些年跟對了主子,油水撈了不少。
“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玩意,讓國師見笑了。”
“哦?”國師挑眉,眼神一記飛刀讓宇國公一哆嗦。
“不知……不知國師百忙之中登門所為何事?”
“國公不必拘謹……此次來……”國師在廳内緩緩踱步,撫摸着博古架上的各類寶貝。
“不過是向國公讨個小東西。”
聞此,宇國公懸着的心,這才稍稍穩了穩。
原不是要我的命,命苟住了比什麼都強。
國師一側的護法一聽,神色不經意顫了一下,旋即又迅速恢複平靜。
“國師這是哪的話,”宇國公眉眼輕挑, “我這破落國公府别的沒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數不勝數,國師看上了直接拿了便是,能為國師青睐,實屬在下榮幸。”
“羅盤可有?”
……
宇國公一愣, “國師說笑了,我這人雖喜歡四處收集些古玩意,但這等道人法器還真未有過。”
“國公府沒有,不代表你沒有,你仔細想想,在哪看見過?”
宇國公正犯難,回想着往日四處海淘的各種玩意,像羅盤這類不值錢且無任何收藏價值的東西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又怎會收入囊中當個寶貝,這要是親友商賈聽了去,定會笑掉大牙。
手下湊到耳根處,“國公,北軒王那有一塊。”
宇國公一聽,撲通下跪, “北軒王今日大婚,本想着這等良機定能将其拿下,未料,未……”
“未料什麼?”國師來了興緻。
“未料……”宇國公眼睛一亮, “對,都是那個王妃,若不是王妃多管閑事,這北軒王早就入了宗人府受刑。”
“王妃?說來聽聽”
國師這一問,倒是提醒了宇國公,他諱莫如深,定要去那張府給個顔色瞧瞧。
“北軒王今日大婚,我早就安插了眼線放了證據,未料那看着弱不經風的小王妃竟然當衆識破,且”
見國師有些不耐煩,宇國公清了清嗓子,長話短說。
“雖不知她是如何知曉我提前布局的計謀。”
“但此行也不是完全無收獲,倒是見識到了這瘋魔的北軒王真如傳聞般癫狂。”
“此話怎講?”
很好,話頭被自己拽了回來,将國師繞了進去。
“王府大婚,北軒王當衆欲殺妻,這是何等荒唐。”
“為何?”
“北軒王本就瘋癫,行事無章法,大婚之日殺妻,也真就他幹的出來。”
“王妃是何方人氏?”
“這個王妃啊~”宇國公一陣惋惜,“張顔真之女,王妃生的好樣貌,在整個大周都是豔絕群芳,如其眉尾的赤痣般獨一無二,此等美人嫁給這瘋王真真是可惜可恨。”
待宇國公回味後轉身,廳内早就空無一人。
這國師還真是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