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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話 啟程之日 - 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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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林!

你這個做弟弟的怎麼不光不阻止你哥,還跟着他一起惹是生非?!”婆婆怒不可遏地叉着腰,堵在門前訓話。

兩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并排站在院子裡。矮一些的樸林頭垂得很低,委屈地縮着肩;高一些的樸木不屈不撓地揚起腦袋:“是他們先說樸玲的壞話!”

“一碼歸一碼,你們倆,都把手給我攤平了!”不由分說,婆婆舉起戒尺,狠狠打在兩人的手心上,“讓你們逃學!讓你們逃學!

“不讀書成什麼大器!”

從簡陋的屋子裡顫顫巍巍走出一名少女,她的頭發因幹枯而顯得蓬亂、臉色泛黃缺乏血氣,露出袖口的手臂瘦得隻剩一層皮。此時她扶着牆,不停啜泣:“嗚……婆婆!婆婆别打了,是我不聽話、硬要哥哥們帶我出去玩……嗚……”

“你給我回屋子好好躺着!”婆婆厲聲呵斥。

“婆婆……!”

“聽婆婆的!你别硬撐着了!”樸玲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樸木打斷,樸林也投去催促的目光。

大門突然被粗魯地敲響,婆婆沒好和氣,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沒關門!”,隔壁的鄰居便牽着自家孩子氣勢洶洶地踏了進來,她看起來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地把自家孩子往前推了推,指着孩子臉上的傷:“看看你家孫子幹的好事!”

“怎麼?哥哥護着妹妹有錯了?!依我看,倒是你這作母親的沒個母親樣子!”婆婆抄起手上的戒尺就要往鄰居身上招呼過去,“我順帶教訓教訓你!”

剛回到家的父親吓了一跳:“哎!!媽!您悠着點兒……!”

……

“還有過這種事。”伴随着笑聲,樸林中止回憶。

往前的二等車廂仍處在沉眠之中;往後的列車員車廂,醒來的列車員們在車廂内談話。

鉸接處特例留出一間隔間,放着用于聯絡的無線電。無線電的桌子上還有一個木質的缽,大小可以捧在手心,缽裡是搗碎的黃蜂。

樸林放下手中的藥杵,扔進去一張畫着符号的紙片。紙片迅速自燃,變為一縷青煙,煙團在上方凝結成外形極簡的詛咒。

“如果這次也失敗的話怎麼辦?”為避免被他人發現,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語調卻沉穩而溫和。

“我隻想警告他草菅人命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怎麼說這是最後一隻。”樸林回答。

蜂扇動着剛成形的翅膀,鑽出車窗向目标飛去。除此之外,樸林的頭頂還盤旋着六隻同樣的人造祟。

他看不見它們,隻能象征性凝視容器内漿狀的昆蟲屍體,“我還以為……那個庸醫死了能讓心情清爽一點。”

“想開點,樸林!那些是他應得的,他該死!”一位比樸林的聲線略高的男性開了口,急躁的性格令他不太會安慰人。

“天網恢恢,報應總會來的。”說話者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是老太太,“可惜苦了你啊。”

“家人的痛苦是共通的,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唉……”老太太微弱的歎息之後,取而代之的是細聲細氣、少女一樣的聲音,“……雖然看不懂上面的符号,但紙片扔進去就消失真的太神奇了,簡直像奇幻故事寫得一樣。”

“對啊。”樸林順着話題點點頭。

“你們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偷偷摸摸點着燈給我們講故事嗎?”“少女”接着追憶。

“當然記得了,母親發現時還責怪我們浪費燈油。”急性子的男性沒有打斷這份閑情。

“結果她自己也講起來了。”樸林補充。

“哈哈哈哈,就是說啊——”“三人”一同笑起來。

“你們三個再笑我就生氣啦!”“女性”假裝嗔怒,插着腰輕聲責備。

“哈哈哈,正巧雨停了。”男性回到溫和的聲線,他望了望天空,雨雲散盡,隻剩半輪月盤斜挂在樹頂,“趁這個機會一家人一起賞個月吧。

“今天是缺月,恰是勸誡我們,不苛求事事盡善。”

病子珅站在走廊上,打開車窗朝車頭看去,兩輛警車停在餐車前方。

“列車員說列車撞上體型較大的動物,所以需要等待清理而已。”回想昶的說辭,他耐人尋味地摸摸下颚,轉身關上房門。

另一邊,昶和二月聚集在昶的房間,睡在隔壁的子鼠一點清醒的迹象都沒有。

“啊……好困……會議上我肯定會睡着。”昶白了一眼隔門,考慮如何将子鼠從睡夢中掀起來,大家一起同甘共苦(熬夜)——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拿出玻璃瓶,在房間内鋪開蛛網似的絲線。絲線蜿蜒地攀上牆壁、桌面、床鋪、台燈——一切可以攀爬的表面,把整個房間覆蓋其中。

“有一隻過來了。”二月清咳一聲報告現狀。

“剩下的呢?”昶佯裝沒留意她方才的偷笑。

“還在他附近。”

“你認為他留着蜂會做什麼?無差别攻擊制造混亂,然後逃走?”布置完陷阱等蜂自投羅網,昶在床沿給自己整理出空位坐下,“這裡距離裡津不遠,完全能徒步過去。”

“我們不能讓他連累無關的人,可是列車太長沒辦法及時鋪設結界……要先讓車上的人都睡着嗎?”二月則坐在沙發上,試探着提議。

“用不着。”昶不假思索地搖頭,“找個時機令他失去意識,再派人押送到總部審訊就行了。

“他殺害了梁宣,我想他應該是把梁宣送回房間後立即動的手,房間裡暖氣和窗戶都開着對屍檢可能有影響,但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找出真相。現在的仵作比以前專業多了。所以即使他失蹤,外界隻會以為他畏罪潛逃。”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二月下意識提出質疑,“我是說……”她的嘴唇翕動,腦内搜索着恰當的措辭,以便進行合理的反駁。

“這是最簡便的處理方式啊……”昶沒有明白二月的顧慮,他眨眨眼睛,随之改口,“嗯——我也覺得這麼做欠妥,我們得想想其他切實可行的辦法。”

聽罷,二月舒了口氣,又立刻警惕起來。

與此同時,蒙在窗口的金色蛛網呈現出擾亂的波紋,自窗戶入室的蜂一頭撞上結界,纖微的細線不停震顫。

昶伸出左手,拇指、食指與中指拈起,金線将蜂的翅膀牢牢捆住。

二月的表情沒有放松:“他下車了。”她盯着樸林的方位,想要看清對方在黑暗中的一舉一動,“他從鉸接處下方的空隙鑽到列車背面,正往這邊的車廂來。”

日中不彗,是謂失時。

“接下來就随機應變吧。”嘟哝着“樣本隻需要一隻”,昶勒緊金絲。蜂被輕而易舉地切成碎塊,在墜地之前煙消雲散。

“對了,”想起自己忽略已久的問題,昶不經意地詢問:“他叫什麼名字?”

“聽警官說他叫樸林。”

“唔?樸林?我記得……”這個名字讓昶如夢初醒,“哼,難怪了。”

“你知道他?”二月好奇地望着對方。

“梁宣十年前有出失敗的手術,沒醫好病人的癔症,反而讓病情不慎惡化,最後失控的病人幾乎殺死了自己全部家人,唯有次子活了下來——報紙上是這麼宣傳的。

“那位患者姓樸,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姓氏,但也不至于常見。樸家有六口人,冰錐恰巧也是六柄。”

“換句話說這其實是醫患糾紛……‘報紙上是這麼宣傳的’是什麼意思?”發覺昶的用詞有所隐藏,二月繼續追問。

“有傳言說樸姓的病人根本沒患病。

“那時前額葉手術剛流行起來,梁宣為了驗證方法的有效性,就在活人身上做了實驗。不知道有多少例成功,至少樸家的這位實驗失敗得徹徹底底。”

“為了驗證就用活人做實驗,這也太過分了。”她搖着頭。

“手術方法本身難道就不過分了?用那種随意的方式……算了。”昶還打算說什麼,注意到二月困惑的目光,攤手聳了聳肩,“蜂還跟着他?”

“跟着。”

“他到底想做什麼……”

對此二月倒是不太關心,她認真地凝望昶的臉:“不論他要做什麼,我是不會讓冰錐紮進你的額頭的。”

“哈哈,那還真是多謝了。”與言談相反,昶無動于衷地避開視線。

兩人的談話中止,房間門适時地打開。

不是通向走廊,而是連接子鼠那邊的折疊隔門。

整理好衣服的子鼠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旁若無人地翻開隔門左側的洗漱櫃台,擰開水龍頭就往臉上潑水。

“……”與二月一同坐在正反方的昶表情複雜地看了眼隔門的門鎖,他自認為有闩上。和二月快速交換了一次眼神,對方隻是看熱鬧似地笑了笑。

水聲嘩啦嘩啦地響了一陣,終于昶忍不住出聲阻撓:“……我說二少爺,你房間不是有洗漱台嗎?”

“诶?”子鼠吓了一跳,毛巾從手中滑落,“你這家夥為什麼在……?二、二月大小姐?!怎麼回事……”講到這裡,他拍了下腦袋小聲念叨,“對哦!這是在列車上,不是桂阿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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