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似乎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恐懼,聲音更加顫抖了,“所以我就找了一間能拉開的屋子進來了。”
陳辭兮點了點頭,又問,“拉不開門?”
周宛點點頭,“那門都很緊,我拉不開。”
“我……我也是。”冉冉這個時候舉起了一隻肉乎乎的小胳膊,奶聲奶氣地說,“我害怕……”說着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
“冉冉别怕。”陳辭兮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從身後拿出一根速食火腿,“哥哥請你吃好吃的呀。”
冉冉眼睛一亮,“謝謝哥哥!”
“你們也一起吃吧。”陳辭兮對李箐和周宛說。
兩人對陳辭兮說了聲謝謝,跟冉冉一起啃起了火腿。
那火腿個頭很大,冉冉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被周宛和李箐吃光了。
陳辭兮看着吃東西的二人沒說什麼,繼續在屋子裡敲敲打打,效果堪比施工隊。
“任務——”白珂可能是受不了耳朵邊上涕零哐啷,用一種堪比幽靈的聲音念起了所謂的任務,“找廟堂。”
三個字,三個重音,通通是怨氣。
“寶貝兒你開始敷衍我了——”陳辭兮腦子裡跟白珂哭唧唧,而表面上還在冷靜的繼續施工。
白珂還沒說什麼,陳辭兮就已經用喪偶的語氣開始了他的表演,“你之前都會跟我說好多話的,可是,可是現在……”
他說着,歎了口氣,聲音婉轉悠長,“你不愛我了——”
“你特麼醒醒好嗎?”白珂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平靜再一次被無情打碎,而且碎得連渣渣都不剩了,“老子愛過你嗎!”
這話好像不對。
白珂在他腦子裡吼完才發覺,自己怎麼順着陳辭兮的話了?
“你好毒啊!”
陳辭兮不知道腦子裡的白珂在想什麼,而是送給了他無數個拐彎到劈叉的你好毒。
“你們要出去嗎?”腦子裡你好毒的哭泣,表面上風平浪靜甚至溫文爾雅的陳辭兮看着李箐等人,問,“做任務去嗎?”
“好。”李箐回答完戰起來,又順手拉起了周宛,周宛牽着冉冉。
李箐走到陳辭兮身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陳辭兮一笑,沒管這貪吃蛇一樣的配置,率先打開門,擡步出了小木屋。
所有人都出來後,陳辭兮感覺肩上的手不見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的鎖鍊一樣的隊形已經斷開了。
陳辭兮忽然看着天空中的大太陽。
“你們曬嗎?”他擡手遮陽,問。
李箐搖搖頭,“我個大男人怕什麼曬啊!”
同樣是大男人但怕曬的陳辭兮:“……”
怎麼了?男的就不能防曬了嗎?不是說男女平等嗎?你這話什麼意思?歧視我這個怕太陽公公耀眼的光芒的小仙男嗎?
唯一聽到了這一串吐槽的白珂看看李箐,又看看陳辭兮。
陳辭兮比一般的男生都要白一些,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有一種要反光的氣勢,是冷白皮沒錯了。
“這太陽比我那天來的時候好像要……”周宛看看天上的太陽,想了想,說,“太陽光小一些了。”
冉冉也點點頭。
頭頂的太陽繼續散發光芒,隻是身邊多了一雙雪白的翅膀,偶爾忽閃一下,擋一下那些急着撒下來的光。
“那就是被我把太陽光線反射回去了。”閃閃發光的陳辭兮說。
仨人:“……”
白珂歎了口氣,有些無語,“你快閉嘴吧。”
陳辭兮乖巧閉嘴,開始探圖。
四人在村子裡走着,陳辭兮這才看清了這個村子的全貌,隻有一條大路,其餘的小路全都張滿了雜草,與其說是雜草,還不如說是人體蛋白質。
這一路上,他們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幢木屋,每經過一幢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陳辭兮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幢木屋,窗玻璃處,一閃而過了什麼東西,他走過去,擡手敲了敲……窗戶。
“怎麼了嗎?”周宛問。
陳辭兮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敲窗玻璃。
哐哐哐——
哐哐哐——
那聲音急得跟催命一樣。
其餘三個人看着陳辭兮手速逐漸加快,眼裡的疑惑隻增不減,在他們想再開口問的時候,陳辭兮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頭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了一個笑。
“你們不覺得有人在看我們嗎?”
“哥哥你别吓唬我!”冉冉瞬間蹦起來,可憐巴巴地看着陳辭兮,小手緊緊地抓着周宛的衣服,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周宛臉色變了,警惕地看向四周,一隻手半環住冉冉。
“對啊,”李箐哈哈了一聲,走到陳辭兮旁邊,看向那個窗戶,“也沒有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窗戶上出現了半張帶着血的臉。
“我擦——”李箐後退了幾步,下意識護住周宛和冉冉。
陳辭兮走到那張臉旁邊,隔着玻璃敲了幾下。
那是一張小孩子的臉,尖牙上沾着紅色,正在往下滴落,眼睛白多黑少,看起來跟死魚眼一樣,卻緊緊地盯着陳辭兮。
“他為什麼不看你們啊?”陳辭兮轉頭問抱團的三個人。
“可…………可能…………”李箐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個問題。
反倒是提了這個問題的陳辭兮不在意地接了自己的茬,“我覺得他們眼睛有問題。”說着隔着窗玻璃彈了一下那雙瞪着他眼睛,發出咚的一聲響,下結論道,“估計是近視。”
反被吓了一跳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