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緊緊盯着她的莊南洲不是這麼想,上一世他隻顧着報仇,并未注意過這個裴疾清,他好像和秦绾有些糾纏,最終什麼樣子他也記不得了,不過這一次他纏上了顧笙,他突然就理解了上一世的莫敬謙。
莊南洲的目光過于幽怨,活像個深宅中的怨婦,顧笙被這個假設吓了一跳,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她擡手捏了捏莊南洲的臉頰,慢吞吞道:“還不吃飯嗎?你不餓嗎?”
他們在宮中一直忙到現在,又應付了裴疾清,還未進食半口,顧笙不重口腹之欲也被餓得不行。
陪着莊南洲用完膳,她還主動給莊南洲夾了幾口菜,莊南洲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顧笙心裡嘀咕,這朝廷的狼犬倒是很會将情緒寫在臉上。
莊南洲用完膳之後還要練劍,他畢竟是武将出身,身量優越,顧笙想起黑暗中她因痛楚而摸上的背脊,确實很值得誇贊。
就連昨夜,她也不得不承認莊南洲是有意收着,否則今日能不能進宮都是另說。
看着看着顧笙竟然紅了半邊臉,空青端了熱茶上來,看見顧笙現在門廊邊上目不轉睛的看着莊南洲練劍,她也不禁笑起來。
二小姐嘴上不說,實際上挺向着姑爺的。至少她從未在二小姐臉上看到過如此看着旁人。
而且二小姐護短,别看在外面有時候不講道理,能被她認作是自己人的都不會太差。之前處理了那幾個下人也是他們以下犯上。
“二小姐……”話音未落,莊南洲一道眼風打過來,空青立刻戰戰兢兢的改口:“夫人!”
顧笙沒有在意這點變故,隻是有種被人點破的心虛,問道:“怎麼了?”
“這是今年最早的一批陽羨雪芽,送到相府之後第一時間便轉送到了将軍府。往年夫人都最愛這茶葉泡的茶水。”
顧笙急于掩蓋方才的心思沒有絲毫猶豫的随着空青下去品茶,于是等莊南洲練劍沐浴過後進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副美人困倦圖。
屋裡顧笙半躺在美人榻上,空青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扇子,聽見莊南洲進來立刻識趣的下去了。
顧笙越來越困頓,原本支在自己手上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最終徹底失去了支點。
一隻略微冰涼的手托住了她的腦袋,微涼的觸感令顧笙一下子清醒過來。
莊南洲便就這麼看着她,眼中是還沒收起的眷戀。
可顧笙卻隻是睜了睜眼睛,随後又閉上了眼睛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活像個小貓。
莊南洲啞聲失笑将人抱到床榻上,顧笙也許覺得他身上涼更舒服,并不願好好放手,貪戀那一抹溫度。
莊南洲從不是放縱的人,可是遇上顧笙他似乎也沒有辦法。
顧笙于迷迷糊糊之間被弄醒,還有些許的起床氣,四肢卻困乏的不願動。
直到脖子一痛,她腦子才清醒,今日白天她為了遮住那些印記煞費苦心,讓她不得不穿些更加保守的衣裳。
她斷不可能再放任莊南洲胡作非為,擡手的瞬間手掌被莊南洲握住,枕邊的床褥被揉的亂作一團,她想說些什麼:“莊南洲……”
“遠舟。”莊南洲不死心的更正道。
想讓他聽話,顧笙隻能順着他,可莊南洲變本加厲就跟聽不見似的,惹得顧笙氣惱的拿腿踢他,卻又被他扯住環在腰間。
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莊南洲動情起來橫沖直撞的,想讨好她卻管不住自己。
她索性直接不想管了,顧笙察覺自己氣息被奪走,不舒服的時候蔻丹嵌進背裡,莊南洲仿若沒感覺似的。
“顧笙。”
“嗯?”
“求你。”
“什麼?”
求你愛我。
莊南洲沒将這話宣之于口,他知道一切都要慢慢來,顧笙頭昏腦漲也記不清說了什麼聽了什麼,隻胡亂答應着,最後莊南洲在自己耳邊輕聲一句:“再來一次。”
她想擡手打人,可是終究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