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還在專心看着手上這一堆資料,但始終沒有一絲的頭緒,他一邊看一邊捉耳撓腮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手機屏幕。
難道是這上面的線索有誤?才導緻聞禹池選擇相信祁予單的?
回頭去公司的時候,得好好調查一番才行。
時楚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他得早點洗漱上床休息了。
片刻之後,他拿着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漬,額前垂落的幾根碎發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他随手拿過手機,想趁着頭發未幹之時再打幾局遊戲。
隻是一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他頓時怔住了。
額前碎發的水慢慢地滴落在手機屏幕上,一滴一滴地,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于是将屏幕上的水珠抹幹淨,隻是越抹,這大水珠就變成了一顆顆小水珠,手機屏幕也覆上一層水漬。
看到這條消息時,他的怒氣立馬湧上心頭,不由得在腦海中把祁予單拳打腳踢了一頓。
這破班不上也罷了。說着就要把手機扔沙發上準備睡覺。
他氣沖沖地往卧室門口處,重重地把門關上。
眼不見心不煩。
三秒過後,卧室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時楚的頭發被他揉得不成樣,他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朝手機走來,雜亂的頭發把眼睛遮住大半,滿臉的怨氣。
他怎麼會攤上這樣的活爹反派啊。
第二天早上,時楚頂着兩個黑眼圈來到牛馬工位上,他的兜裡還揣着昨晚的勞動成果。
“時楚,早上好啊,”張可渾身元氣滿滿,面帶笑容地朝時楚打招呼。
“好啊....”時楚渾身無力地,頭上還頂着一根小呆毛,微馱着背,手上提着一個饅頭。
“你咋了,怎麼感覺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昨晚被女妖精吸了魂氣了,”張可來到他的面前,開玩笑的說道。
“女妖精哪看得上我這樣的牛馬啊,我這分明就是被反....祁總禍害成這模樣的,”時楚扒拉開張可,腳步輕飄地走開。
看着時楚步伐不穩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張可像是明白了什麼,捂着嘴嘻嘻笑起來。
趁着祁予單還沒到,時楚偷偷地把昨晚的勞動成果打印好放在對方的桌子上。
他今天可不想再見到這活爹了,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哪曾想,一個人倒黴一次了,後面便會有無數的倒黴事找上門來。
他才剛走出辦公室門,一頭便紮進來人那铿锵有力的胸腔上,對面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裝,腳踩一雙锃亮地berluti黑皮鞋,往上是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
時楚急忙後退一步,擡頭一看,兩人四目相對。
“走路不長眼睛嗎?”祁予單雙眸陰鸷,聲色陰冷,微微俯視着時楚。
時楚在内心翻了一個白眼,一字也不說轉頭就要離開。
“你.....”祁予單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捉住時楚的手臂,“我讓你走了嗎?”
手臂被對方捉得生疼,時楚咬緊嘴唇,面帶假笑地看着祁予單那青筋凸起的手,“不知祁總還有什麼吩咐?”
祁予單放開了時楚,“昨晚的任務完成了嗎?”
時楚揉了揉略有紅印的手臂,“放你桌上了,祁總。”
祁予單從時楚面前走了過去,拉開椅子,一隻腿搭在另一條腿上。
他一頁一頁的翻開,很仔細地看,食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面,看到某一處時,他的眉毛輕挑,“這是人寫出來的東西嗎?錯别字一大堆,你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嗎?重新寫一份給我。”
時楚往前探着頭,想要知道哪處出錯了。
祁予單的餘光中瞥見了時楚,擡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時楚,而後把面前的紙直接扔在他的面前。
一張一張的紙飄落到地上。
時楚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熬夜做出來的勞動成果被扔在地上踐踏。
祁予單繼續翻開面前的文件夾,但也隻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便充滿嚴厲之色,聲色冷冷地說:“團建計劃也重寫,下班前我要看到新的一份。”
于是,他把文件夾狠狠地往時楚的身上扔去。
時楚的眼睛乏着猩紅,他蹲下身來,将紙一張一張地拾起,紙張被他用力捏着,硬生生地扣出了指印。
他站起來,低頭看着手裡這一堆紙,朝着祁予單說:“好的,祁總。”
他說話的聲音夾頰着幾分的麻木,無措,以及怒氣。
說完便冷漠地轉身離去。
門剛一合上,祁予單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愉悅,不知不覺間竟哼起了小曲。
這一上午,時楚一句話也沒說,埋頭在電腦前敲打鍵盤,段哲來了,他連頭也不擡一下。
段哲看出了時楚的心情,本着同事間友好互助原則的段哲主動上前去問時楚,但是卻隻得到了對方的兩個字:沒事。
見自己的好意被拒絕,段哲也沒有再過問時楚。
時楚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午飯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