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一束強光照亮了昏暗的卧室。
時楚擡起手背遮住了眼眸,惺忪地睜開眼。
“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了?”他的聲音沙啞懶散。
靜默片刻後,他正要起床,但是左手還打着石膏,他不敢使勁,于是換了個起床方式。
仰卧起坐。
肚子一使勁,他整個人就坐在了床上,被單也順勢滑了下去,露出裹着浴巾的他。
他坐在床邊揉了揉後腰,有些酸疼,這是晚晚摔倒在浴室地闆上導緻的後果。
于是他扶着腰站了起來,将身上的浴巾褪去,走向旁邊的衣櫃裡随手拿了一套衣服穿上。
時楚走到客廳四下打量了一番,祁予單已經不在了,餐桌上擺放着幾樣早點,每樣早點都用碟子蓋好。
還别說,這反派倒是挺細緻的。
霎時,他走到了餐桌旁,餘光一瞥,看到桌邊角落處有一張小紙條,正被水杯壓着。
紙上有這麼一段話:早餐記得趁熱吃,門也裝好了,好好養傷,浴室裡放了一張防滑墊,很醜但是很實用,别扔了,上班的事也不用擔心,我準你休兩個月的假期,帶薪休假,這是獎勵給你的。我這邊還有點事,晚點再來看你。
這字迹屬實太過潦草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祁予單寫的。
刹那間,時楚側了側身子,探着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門被重新換過了,不再是原先那個滿是窟窿眼的木門,而是一道嶄新蹭亮的防盜門。
時楚用指關節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告訴他,這門的質量不賴。
可以防盜防賊防祁予單。
時楚看着眼前的新門,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祁予單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自己一沒錢二沒房的,對方到底圖什麼呢。
隻是他還沒想清楚,就被肚子咕噜咕噜的聲音打斷了。
等他吃飽喝足後,已到了下午。
他坐在沙發上進入了短暫的冥想。
細想着,他想起自己貌似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頓時拍了拍大腿。
于是他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遊揚,關于收購雲影公司的那件事,你那邊有聞舟清的消息了麼?”
五分鐘後,遊揚發來一通來電。
時楚毫不猶豫就接了。
“時楚,你傷養得怎麼樣了?”遊揚關心地問。
時楚往自己的左手瞥了一眼,“好得差不多了。”
說完,兩人沒有了聲音。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終結了。
幾秒後,時楚聽到電話另一頭的遊揚深呼出一口氣,好像在緊張什麼似的。
“時楚,那件事你别再查了,行麼?”
“在查下去的話,你恐怕會為此丢了命。”
“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麼?”時楚疑惑地問。
“聽我的,時楚,這件事别查了,也别再問了,我隻能告訴你,上次查這件事的人,墳頭草已經蹿到一米高了。”遊揚說。
“是聞舟清幹的麼?”時楚繼續問。
遊揚沉默了,“你好好養傷,這件事你别再操心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可、可你是原書作者,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誰幫忙了?”時楚說。
“時楚,實話跟你說吧,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按照原書劇情發展了,某一個節點已被改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變成什麼樣,所以,時楚,你聽我的,别查下去了,好麼?這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