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踩着油門一轟,車馳掣般地駛了出去,隻留下一道虛影在空中。
時楚不知道祁予單要帶他去哪裡,但他插指一算,那地方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車裡的祁予單正翹着二郎腿,斜躺在椅背上,手上拿着平闆在浏覽信息,目光冰冷,眉頭緊鎖。
時楚不敢打擾祁予單,隻靜靜地坐着。
“嫌疑人捉到了,你知道麼?”祁予單邊看平闆邊說。
“知道,警方已經通知我了,”時楚淡定地說。
“你認識元燦?”祁予單反問。
時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算認識,但應該有過節。”
祁予單擡起眼皮,看了時楚一眼,随即又繼續浏覽信息,“什麼過節?”
時楚仔細回想,“可能是我阻礙他追求愛情了吧?”
“與聞禹池有關?”祁予單挑了挑眉。
“祁總,你知道?”說完,時楚有些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
作為掌管雲齊集團的祁予單,沒有任何消息能從他的手裡逃過,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則隻要他想知道的消息,都能輕易知道,隻不過花費的時間不同而已。
祁予單點了點頭,把平闆關了,看了眼窗外一晃而過的樹影。
“以後離聞禹池遠一點。”
聞言,時楚頓時吃驚,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離聞禹池遠一些,而且聞禹池對自己也挺不錯的,還給自己發工資,倒是要遠離的人應該是你吧。
他瞥了祁予單一眼。
祁予單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你看到的,聽到的,遠遠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時楚不吭聲了。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一處典雅複古的飯店前。
這是一棟複式小樓,一樓是飲茶之地,二樓則是吃飯的地方。
時楚跟在祁予單的身後,剛跨進大廳裡,一股淡淡的茶味撲面而來。
他一看,旁邊有個身穿古裝的女子正盤坐在小矮桌旁,小矮桌上正煮着茶水,此時正往上冒着白霧,而四周還圍着屏風。
女子見有客進來,便一手托着茶杯底,一手将煮好的茶倒入另一個空的茶杯裡。
時楚很好奇地多看一眼,他很想去嘗一嘗,但祁予單卻不看一眼,徑直地往樓上走去。
“祁總,您來了。”
祁予單剛一上樓,經理就出來迎接,老闆吩咐過他要好好招待祁總,不得有失誤。
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想必祁總和老闆的關系應該也不錯。
“祁總,這邊給你安排了包廂,請随我來,”經理禮貌地說。
來到包廂後,時楚和祁予單兩人相對而坐。
祁予單看了一眼菜單,跟旁邊的經理說了幾樣之後,就把菜單遞給了時楚。
時楚把自己喜歡吃的都點了,隻是點的有些多,因為他現在很餓,非常的餓。
畢竟人在餓的時候,就會下意識點許多東西。
經理拿着小本本使勁記着,他心中升起了一團疑惑。
面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究竟和祁總有什麼關系呢?
他也曾聽聞過,一些富家子弟為了尋求刺激,便會包養男人。
不會祁總也是那樣的人吧,該不會他倆是那種關系?
他手上雖還寫着,可腦子卻早已飛出了九霄雲外。
“點好了,”時楚看了祁予單一眼,對方沒接過菜單,于是他便交給了經理。
經理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屁颠屁颠的走出包廂。
片刻後,滿滿當當的菜被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等到時楚和祁予單動筷之後,經理才走了出去。
時楚隻能一隻手吃飯,着實有些費勁,但這絲毫沒有阻止他幹飯的速度。
祁予單皺了皺眉,沉思一會,“今晚搬去我那裡?”
時楚愣了下,手裡拿着的勺子停了下來,目光注視着面前的飯菜。
“我那有人可以照顧你,方便很多,等你傷養好了,再送你回去如何?”祁予單淡淡地說。
“祁總,其實……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時楚委婉地拒絕了祁予單的好意。
“哦?是像上次那樣摔倒在浴室裡麼?”祁予單說。
時楚幹笑一聲,“那是意外,純屬意外。”
祁予單冷着臉,沒有說話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
時楚知道自己又惹祁予單生氣了,他小心地觑了對方一眼。
“祁總,”時楚打破了尴尬的氣氛。
祁予單安靜地吃着。
“我知道祁總是為我好,但是我們之間也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而已,不值得祁總你對我這麼好,”時楚說。
聞言,祁予單捏着筷子的力度加重了些,他從齒縫間擠出了幾個字,“老闆照顧自己的秘書不是應該的麼?”
可這也不會照顧到家裡啊,時楚心說。
“所以你是想還是不想?”祁予單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
時楚斟酌片刻,低着頭,動了動嘴唇,“祁總,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我不配,我不配得到你的好。”
話音剛落,祁予單把筷子放在了碗上,站了起來凝視着時楚,“所以你是不想了?”
時楚沒敢說話,生怕再多說一句,祁予單就要暴走了。
隻是他還在想着的時候,祁予單竟直接轉身離開了,連頭也不回一個。
【宿主任務即将失敗,請宿主再接再厲。】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時楚頓時想把系統砸了。
這究竟都是什麼破事啊。他吐槽了一番。
望着祁予單離去的背影,時楚歎氣一聲。
“好,我答應你,”時楚迫不得已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祁予單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來,繼續安靜地吃着,仿佛無事發生似的。
見系統任務還在進行中,時楚松了一口氣。
這兩活爹真是太難伺候了。
“那今晚你先去我那裡住,明天再找人幫你幫東西過去?”祁予單的神色終于有了一點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