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澈咬牙切齒地吸幹淨了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飲料。
早知道就不問了,再自找虐吃,他真得懷疑自己是什麼m了。沈言澈郁悶地把手機倒扣在台面上,起身去洗杯子。
他有時覺得安喻不至于全然這麼狠心,但被推開時總忍不住心梗,現在依然……
不對。
他剛準備開水龍頭的手一頓。
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沈言澈拿起手機,翻來覆去看了聊天記錄很多遍,卻依然看不懂,忍不住發消息問:【什麼意思?什麼沒意義,你說清楚點】
回複沒激起漣漪,等後悔時想要撤回也已來不及。
沈言澈煩躁地又想抽根煙,依然兩手空空掏不出一根,隻能忍着,給自己又搗鼓了一杯星冰樂。
他覺得自己矯情死了,又沒有确認什麼關系,他作什麼問什麼啊?萬一就是那個意思呢,他又不是安喻肚子裡的蛔蟲!
于是沈言澈自欺欺人地在自己的聊天界面删掉了那句話,假裝自己從來沒發過。
他頭一回敏感地想,要不算了吧。
沈言澈在感情上吃過很多虧,并不包括愛情,但他覺得遲早跟集卡一樣集上。他總會認為自己的熱情與别人的回應總不對等,并且總會在失去價值以後,被抛棄得很快。
安喻那樣的人,對付出與回報有種近乎小氣的斤斤計較的人,能感受到他在情感上的喜歡嗎?會覺得這是一種付出嗎?
可要這麼想,如果安喻感受到了,他也給不了任何人情感上的回報。
也難怪他會覺得沒有維持親密關系的能力。
沈言澈又開始心疼起來,最後歎了口氣,沒忍住罵了聲髒話。
“沈哥你在搗鼓什麼啊?”早起上班的小林還沒進門就聽見響聲,打着呵欠推門而入,“昨天才知道你生日,都沒來得及準備,所以回去給你手搓了個小蛋糕——不要嫌棄哇沈哥,純手搓,好吃的。”
小林把小蛋糕放在了吧台上。
沈言澈看了眼蛋糕,心中郁悶才消散了些許:“謝謝。”
盡管聊天界面沒有了那句話,但他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傻逼矯情事。
或許是擔心沈言澈怕不好吃,畢竟他自己就很會做蛋糕,小林又重新強調了一下:“我好多朋友都說過好吃的。一點心意,生日快樂啊沈哥。”
“是挺快樂的。”沈言澈答非所問。
他想起昨天晚上被安喻撿回家,被請一個全是草莓的小蛋糕,很甜,心又忍不住軟了下來。
唉。
沈言澈自顧自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真特麼是個戀愛腦啊,怪賤的。一點被照顧就忍不住,忍不住好喜歡。
本來在安喻面前還有點驕傲的骨氣,現在這點骨氣屁都沒有了。不,也就還有一點點。
小林突然聽一聲歎氣,這回複也莫名其妙的,覺得沈言澈精神狀态似乎有點不太對:“沈哥,你怎麼了這是?”
“你和你前女友當時怎麼在一起的?”
“啊?”小林懵逼,“我追的她。”
怎麼突然問這個?小林快壓不住八卦的心思了,沈哥那天回來以後半個字沒透露,郁悶好久,這是憋不住了嗎?
沈言澈抿唇:“怎麼追的?”
“啊?我?”小林說,“一開始當朋友處,追人的目的不能太明顯,就那種潤物細無聲嘛,後來就……”
“嗡。”
手機震動一聲。
沈言澈還在思索到底應該怎麼辦,就看見手機裡進的消息。
ay:【不知道,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樣。】
ay:【我分不清很多感情,短時間内無法給你準信,沒有準信也就不可能承諾,對不起。】
ay:【另外,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人。你不用把自己和江白比,沒有可比性。】
安喻想了很久才打出這些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坐在沙發上,總覺得那屬于沈言澈的溫度和氣息還沒散去,于是他躺了下來,任由自己被它們包裹。
心慌感依然強烈,崩塌的世界又卷土重來,想念與恐懼交織的情緒在腦海裡反複,安喻幾乎要分不清自己的内心。
可那一刻,他很想很想随心地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