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一捶拳,憤憤然,“哼!讓他跑了!”
“潘淩啊潘淩,你隻能自求多福了。”
“昭國皇帝鄭倉雖都說是明君,可我覺得也是道貌岸然的家夥。”
“你一國之君被這模樣抓去,有苦吃了。”
“你還是個女人……哎……”她連連歎氣,“鄭倉知道後,你不是更危險了?”
凝望昭國。
許文文神色猶豫。
“不行……不行!我還是跟上去瞧瞧吧!”
她趕緊操縱金手指追上去。
圓月西斜。
月色愈發皎潔。
不知飛了多久,紅光攜着她落下去。
這裡是一處茂密的田地。
小路兩側的地裡種着像是玉米,又像是高粱的作物。
風吹過。
刷刷刷地響。
她沒感受到一絲涼意。
反倒是陣陣悶熱。
額頭滲出絲絲汗液。
小路很長,隻可容一人而過。
月光下,盡頭是另一片田地。
蟲子吱吱吱地叫。
葉子嘩啦啦、刷刷刷。
隻有她一個人在這青紗帳中。
不知怎的。
許文文心裡生出一絲懼怕。
“還在跟着本座?”男人的嗓音從背後響起。
她本能一哆嗦。
這人出現完全沒一丁點動靜。
金手指也沒給出任何提示。
看來……
她僵硬地轉過去。
月影下。
男人衣袍顔色幾近和田野彙成一色。
有種錯覺,田野也變成了男人的一部分。
無邊無際地把她困在裡面。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看來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
連金手指都敵不過她。
頓時懼意侵襲全身。
腿肚子開始發顫。
她後悔了……
男人看出她的恐懼,向她進了一步,“你怕了?”
許文文此刻猶如被定在土中,動彈不了半分。
嗓子糊住一樣,咕噜了半天,一個字講不出來。
“你這麼關心潘淩,為了她跟我到昭國,我在她宮中沒發現你。”
男人慢悠悠地,萬事盡在掌握的悠閑感,“你不會是最近很得鄭倉欣賞的廉國公主吧?”
許文文聽到這話,腦袋轟地一下,嗡嗡聲回想着。
“嗯,”男人上下打量,“廉國制兵甲,那便沒錯了。”
“公主拒絕渚國和親,怎麼又為了潘淩追到昭國?”
男人行至她面前。
個頭比她高很多,居高臨下地俯視着。
雖看着不過四十餘歲,那雙褐色眼眸卻異常幽深。
像一個黑洞。
許文文隻看了一眼,心裡被猛擊似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迹。
全身更痛了,幾乎站不穩。
心下一凜,知道他眼睛有問題,趕緊轉移了。
胸腔裡的那顆心髒止不住地飛快跳動,異常劇烈。
“潘淩是女人,公主不會不知道吧?”
随着話語,許文文察覺脖頸處越來越緊,無法順暢呼吸。
男人淡然打量她,沒做任何動作。
慢慢地,許文文被盈動的青光提了起來。
與男人平視。
“為了一個女人,有必要嗎?還是說公主有其他目的?”
許文文根本沒辦法講出一個字。
青芒纏繞上她喉嚨,一點點收緊。
她開始翻白眼。
“你們女人啊,”男人有些嘲諷,“做事就是憑感情,剛才我放你一馬,你又過來送死。”
“正好,吸收了你的力量,我離金身飛升就不遠了!”
許文文耳中嗡鳴聲震響。
眼前越來越白。
最後意識闖到一片白色空間中。
空間裡有光。
白光溫暖柔和。
幾道有規律的滴滴聲回蕩着。
像是某種機器發出來的。
滴滴——
滴——滴——滴——
一刻不停。
吵得許文文心煩意亂。
這裡她不是沒來過。
但每次來都不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