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明顯的機器鳴叫。
而且金手指都不顯現。
隻是她不懂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剛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難道說是暈過去了?
這裡是意識空間?
她四處看看。
空間無邊界無縫隙。
混混沌沌、霧霧蒙蒙。
自己沒有形體。
似乎與空間是一體。
“太奇怪了……”她嘟囔着。
“難道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
“不應該啊……”
忽然間,一股強大的推力襲來。
猛地把她拉出白色空間。
眼前是紅紗帳。
有一點陽光打在上面,明亮鮮豔。
“我……在哪?”她舉起手在眼前,茫然起來。
“公主公主!”推門聲響起,小慧跑過來,“陛下快到了,我們趕緊出去迎接。”
“嗯?”她試圖理解小慧的話。
剛剛明明在昭國……
小慧見她神色迷茫,又道,“公主您忘了,是您請陛下來泓國的。”
許文文瞬間想起之前的記憶,騰地起身,“我在泓國?周密馬上來了?!”
小慧面色大驚,“不可直呼陛下名諱啊公主!”
許文文推開小慧喃喃下床,“我是怎麼回來的?那個男人如此厲害,怎麼會放我回來呢?後面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完全不記得……”
她搖晃着向門外走去。
小慧不明,忙跟上,“公主!公主!”
梳妝打扮後,許文文領着衆将士騎馬出城迎接周密。
天色極好。
穹頂透碧如洗,雲淡淡的,一隻蒼鷹從城樓上盤旋而過。
風徐徐而來,旗幟獵獵震動。
衆人身披铠甲排列開,肅穆恭敬。
唯獨她一如既往沒好臉色。
往周密儀仗後望去。
滿目青蔥。
風搖動着樹葉,沙沙沙。
周春梨沒有跟來。
心裡偷偷松口氣。
周密見女兒陣仗比自己還大,臉色不好看,坐定後官方誇獎一番,話題一轉,竟談起了婚嫁之事。
許文文又把老皇帝罵了一通,甩手回到自己房中。
直到天黑,怒氣才消了些。
腦中仍舊疑惑不已。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放過了自己?太不合常理。
小慧侍奉她躺好後,退下了。
許文文左翻身右翻身。
一點困意都沒有。
回想起白天周密催促她嫁人,騰地坐起來,咬牙切齒道,“竟敢讓我嫁人!太不把我放眼裡了!什麼狗男人都能配上我嗎?老娘不嫁人不成家不行嗎?”
她越想越氣,一把扯開簾子沖下床。
趁夜深人靜,要給老皇帝一個教訓!
指尖對着門扇輕彈。
“咦?”
門扇未動。
再次輕彈指尖。
門扇沒任何變化。
指尖沒有紅光,星點也沒有閃現。
“嗯?怎麼回事?”發現金手指不起作用,冷汗刷地冒出來。
呼吸頓時一滞。
之所以敢怼天怼地,完全是依賴金手指。
現在又失靈了……
她可記得周密眸子裡深處的酷寒……
幾次下來,估計早就對自己大逆不道的行動忍耐到極限了……
她對着門扇頻頻用力,變換各種姿勢,嘴裡不停念叨,“快靈驗啊快靈驗啊!!!”
铛铛铛。
清脆敲門聲突然響起。
“公主,陛下請您過去一趟。”侍衛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許文文一哆嗦,汗液順着臉頰流淌,如此深夜周密派人過來找自己。
絕對不會是好事!
小慧在門外問,“公主已經睡下了呀。”
“陛下宣見,要抗旨嗎?!”這聲明顯起了嚴厲。
小慧怯怯,“不敢不敢,請您稍候,我馬上請公主出來。”
許文文幾乎僵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
卻像攪拌一碗黏糊糊漿糊。
吱呀——
門被推開了。
開了一道小縫。
小慧從門縫裡擠進來,立馬關閉房門。
一轉身,看到公主直愣愣站在門口,吓了一大跳,驚叫,“啊!公主!您在這裡做什麼?!”
一嗓子把許文文從失神中喚醒。
她像是雨洗,汗水浸濕了淺色内衫,緊貼着肌膚。
“快把門鎖上!”她沖向門扇,對着小慧低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