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傑低眸沉思,忽而敲了下桌子:“對!那便是因為,當年你們在城外,而她們在城内,如果說她們不僅與當年的受害者有關,更是案件的親曆者,更或者全程都牽扯其中,也就難怪她們會知道如此多的細節!”
她猛地起身:“換個角度想,她們是人證!”
此刻徐友來踏着晚霞回到玄鑒堂,匆忙向雲逸傑彙報:“雲大人說加派些人手抓捕武秋生,我已去信催促了,外邊的人手回信說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迹,年關之前必定趕回來。你叫我給醉紅軒的線人去一封信,說明對阿櫻的懷疑,我也照辦了……”
“你說什麼?敏理叫你去給阿櫻通風報信?”謝明乾滿臉的不可置信,“敏理,究竟是徐大人聽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雲逸傑笑得雲淡風輕:“都沒聽錯。走吧,現在去醉紅軒剛剛好。”
“還有一件事,”徐友來攔住衆人,“派出去追于星瀾的人回來了。”
雲逸傑頓住腳步,見徐友來神色不太對:“怎麼了?”
徐友來面色凝重:“說是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投河自盡了。”
春信和謝明乾俱是一驚,雲逸傑卻沒什麼反應,好似早就猜到一般:“我早便覺得于星瀾或許會被滅口,沒想到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唉,何必呢,一個于星瀾,礙不着她們的……”
雲逸傑很快回過神,交代徐友來:“将屍身帶回來,請蔣玉蓉來驗屍。”
徐友來道:“大人的意思是,于星瀾不是自殺的?”
春信道:“她走的時候将金銀細軟都收走了,并且也知道自己不是兇手,如今楊順殺人之事已然昭告天下,她高興還來不及,又何必自殺?”
“有道理、有道理,”徐友來捋了捋胡須,“我這就叫人去辦。”
雲逸傑道:“辛苦徐大人了。”随後大步向前,“如今事不宜遲,我們走,速去醉紅軒。”
-
“還是來遲了一步。”春信推開阿櫻房間的窗,憤憤道,“又讓她們給跑了!”
“在那兒!”謝明乾上前往遠處一指,“那是不是阿櫻的衣服?”言罷立刻翻身跳下窗追了上去。
春信定睛一看:“就是阿櫻,我也去,和将軍包抄她!”
“等等……”雲逸傑覺得有些不對勁,要跑也定然是阿櫻先跑,怎麼會生香和黑衣人都不在,偏偏隻有阿櫻的身影?隻是她的疑問還未說出口,春信也利落地跳了下去,她站在窗邊凝視着遠方,隻得默默将窗門合上。
“哐當”窗門落下,就聽一聲铮鳴,閃着銀光的刀刃架在了她頸上,她的動脈貼着冰冷的刀身一下一下地跳動着。
那持刀之人也不言語,隻是遞了一張紙條給她看:“别動。”
赫然是那日黑衣人的字迹。
“你不會說話?”
黑衣人不吭聲,隻是捏着她肩膀的手緊了緊,示意她不要亂動。
“哦,你不能說話,我也不能說話,是這個意思麼?”
黑衣人手上捏得更緊了,倒不是因為她說的話,而是因為一杆長槍捅破了窗,将整個窗框都攪得稀碎。
黑衣人一把将雲逸傑推開,奪門而出,幾下就沒了蹤影。
雲江扶起雲逸傑:“阿傑,沒事吧?”
“沒事,他沒想傷我。”雲逸傑搖頭。
“那就好,你在此等着,我去将他捉來,今日,我定與他分個高下!”
雲江走後,春信也拎着“阿櫻”回來了。
“将軍路上遇見雲将軍,與她一同去追黑衣人了,這人我捉到了,但她不是阿櫻。”
春信挑開那人的披風:“是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