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這麼精彩,我得湊湊熱鬧!”
“湊什麼熱鬧,小心小命不保!那紅衣服的就是官家的人,姓雲的小将軍,可厲害着呢,你看那長槍使得,虎虎生威!”
“姓雲的小将軍?”鄭光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跟對方确認道。
“就是姓雲的小将軍,發大水的時候我親眼見過的,不會錯!”
“哎呀,那她準是在捉賊呢!”鄭光浴道。
她生意做得好好的,店門口突然圍了一撥人,她本不想看熱鬧,卻聽人提起雲小将軍。托雲逸傑的福,這些日子來,她早與官府的人相熟了,聽見雲江的名号,終歸還是沒忍住出去看看。
“诶,雲将軍打的那人不是……”鄭光浴喃喃自語,有些驚訝。
月光皎皎,照在屋檐上打鬥的人身上,那紅衣的手持長槍一杆,招式之間盡顯威猛,身形高大,面若卻若銀瓶,是個飒爽利落的少年。
那黑衣服的身形修長,一招一式如螳螂撲蟬,輕利狡黠,渾身上下都由黑布包起來,連眼睛都險些露不出來,正被紅衣少年打得節節敗退。
雲江的槍直抵那人眉心,喝到:“這是你我第二次交手了,不想死在我手上,就快些投降!”
黑衣人一劍擋開,隻字不言,隻是劈來一劍。
“好啊,是個啞巴是吧!倒是個硬骨頭!”雲江怒目橫對,“那就讓你看看本将的厲害!”
趕來的雲逸傑瞧見這一幕,并不關心雲江此刻輸赢如何,畢竟雲江天下無敵手,向來是沒什麼懸念的,倒是問起謝明乾來:“幽王殿下不是最先追出來麼?怎的瞧不見人了?”
一旁站着個衛士,好似專程等着她:“雲大人,雲将軍說洪老太在城外寺廟裡出了事,山上一場大火,她是回來叫人救火的。隻是對付這黑衣人她要熟悉些,便請幽王帶人去救火了。幽王殿下特命小人在此回話!”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雲逸傑朝他先前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黑夜染上了幾分紅,火勢不小。
雲江先前被雲逸傑派去守着洪老太,怕的就是今日這般情形發生,沒想到洪家的老底還沒揭起來,事情便一件接一件地追上來了。
“雲大人,那是雲小将軍麼?”鄭光浴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将雲逸傑的思緒喚了回來。
“對啊,那是雲江。”雲逸傑道,“鄭大姐的生意可是受影響了?實在不好意思,今日事出突然。”
“哪有的事,大人們平日裡對我們照顧有加,别談什麼不好意思了,隻是不知道這黑衣的是什麼人啊?竟能與雲将軍纏鬥這麼久,想來不是等閑之輩。”
“是個賊人,此人武藝确實不低,不然也不會如此大材小用,派雲江去捉他。”雲逸傑一面解釋,一面暗自觀察起鄭光浴來。
相識這段時間,鄭光浴幾乎天天與她們打交道,她可從不是個會多嘴打聽閑話的人,怎麼如今關心起黑衣人來了。
雲逸傑不免對雲江槍下指着的黑衣人又多了幾分疑惑。
“原來如此啊。”鄭光浴臉色有些不對勁,閉上嘴沒再說什麼。
二人談話間,那黑衣人竟一個閃身,從雲江槍下逃了。
雲江的身影立在屋檐上,遠遠地也能看見她跺了跺腳,接着便罵罵咧咧翻身下了瓦。
“阿傑,我中了那人的計,他假意不敵我,實則隻是為了拖延時間。怪我大意,叫她給逃了!”
雲江氣不打一處來,還未走到雲逸傑身旁便叫嚷起來。
“沒事,今日本就不是為了抓人,現在我們手裡有生香,他們定然還會再回來的。”
雲逸傑拍拍雲江的肩,“無需為此事挂懷,倒是洪老太一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正要與你說呢。”雲江站近了些,在雲逸傑耳邊道,“洪老太每月初一十五便要去廟裡燒香,我也就未做它想,心想跟着她就是了。卻沒想到臨近傍晚山門關閉時分,廟裡突然就燒起大火來了,眼見着火勢越來越大,我連忙去查看洪老太,幸而她那時用過晚飯待在屋内,倒也就沒什麼事。我将她帶回了縣衙,才來找你的。”
雲逸傑聽後,良久未出聲,似在思考這中間的來龍去脈。
“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看向雲江,“這裡交給官府的人,咱們快些回去看看洪老太,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必須再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