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現在滿山都是草馬幫的人,我可以幫你”。
林霧齊淡淡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幫”。
“晚上才請你吃兔子,做生意的人不是最講究禮尚往來嗎?”高宴咬牙硬着頭皮說:“而且好歹你成親,接親的人死在路上多不吉利,除非你想趁機逃回林家河。”
什麼禮尚往來?還不吉利?三勤在旁邊都快聽不下去了。
林霧齊用兩聲嗤笑回答他,轉身道:“我既然答應了家裡要去高家,絕不會食言”。
聽罷,高宴笑了:“那還不救我上去?”
林霧齊的聲音從坑頂上方悠悠然飄來,越來越遠:“但你是否回去,并不重要”。
說完,徹底沒聲了。
想在林霧齊的嘴下讨到便宜,不可能。高宴滑坐在地,一時間陷入無望,幹脆伸手摸了摸懷中的茶樹。
現代技術肯定更加先進,但古茶樹也有各種特殊的香氣,兩者結合可能會碰撞出驚喜。
頭頂一陣瘙癢,高宴騰手撓癢癢,忽然有根草騰在手心扒拉。
這是新坑,哪裡來的2米長的草?!
高宴後背發涼,立馬點亮火折子,仰頭看坑口。
是一根編得亂七八糟的草藤,正懸挂在他頭頂上方。
“手也摔斷了麼”。
林霧齊的臉露出來,略有不耐地看着他。
高宴微愣,随即看清是他手裡抓着草藤的另一端。
“沒斷,馬上”。
林霧齊是要救自己?高宴立馬起身緊緊抓住草藤。
“三勤,拴好沒?”
林霧齊回頭看不遠處樹下的三勤。
“好了”,三勤把草藤牢牢捆在粗木後,跑到林霧齊身邊,一起抓住草藤。
兩人拽着草藤一起轉身往後奔,可身後就像綁了個大秤砣。
三勤使勁兒使得五官擰巴,小聲說:“他怎麼這麼沉呀”。
林霧齊抿緊唇,憋着勁不說話。
他們一個前俯,一個後仰,終于把“大秤砣”拉了上來。
高宴倒在地上,頭暈眼花。
但林家主仆可沒給他喘息的機會,腳步匆匆又往林子裡走,眼見不一會兒就要消失在夜色中,他咬牙爬起來跟上二人。
“之前追你們的人呢?”
高宴跟在林霧齊身後,現在方位全亂了,根本不知道現在是離高家山近,還是越來越遠。
三勤哼哼:“用不着你們,我家公子已經解決掉那兩個了”。
什麼?
高宴微愣,沒想到林霧齊不僅藏到最後,還解決掉兩個人。
“你們……怎麼解決的?”
林霧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埋頭趕路。
三勤此刻充當他的代言人:“我家公子發現這裡有很多獵坑,一個被我們引到坑裡,還有一個被我家公子砸暈了”。
真是小看了林霧齊。
高宴腳步跟上林霧齊,再次打量他的目光多了絲敬佩。
林霧齊微微側着臉,隻能看見他那微翹起來的,略帶小驕傲的下巴。
這樣的話,隻剩兩個還在山上追他們,說不定已經被大武引開了,偌大的山峰,即刻抓到他們的概率很小,而且現在2打4,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咱們可以慢點走”,高宴松懈下來,不自覺放緩腳步:“山下的也被我們解決了,直接下山和大武他們彙合吧”。
林霧齊停的匆忙,眯眼看向高宴:“?”
在他漫不經心的表情中,逐漸意識到根本沒有新來的草馬幫追他們。
真是無恥至極!
“公子,我覺得他說得對,無論怎麼樣,既然山上人少了,人彙合在一起才力量更大”,三勤見自家公子要發作,連忙攔住他。
他很少為高宴說話,但真的很害怕在黑林子裡鑽,還是盡快彙合,恢複之前有火烤,還有吃的,更為安全。
林霧齊扭過頭,不再搭理高宴。
最終,在林霧齊的領頭下,三人齊齊往山下去。
穿過荊棘叢,道路好走很多。
劫後餘生,高宴更是突然來了興緻,随手薅住路邊的野果遞給林霧齊:“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