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齊捏捏胳膊,渾身酸軟,他現在急需泡澡:“再走遠點,多花點錢,看誰家有多的柴火賣”。
三勤歎氣:“我今天特地起了大早,偷偷溜下山,一家挨着一家問,沒有一家松口,加錢也不願意,有的人家一看是我,遠遠地就關門閉戶。”
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說:“公子,咱們還是錢帶少了,500文剛出林家門就用了100,還剩400夠幹啥?要是能拿出一兩銀子收買人心,我就不信他們會不賣。”
“錢帶多了隻會被人惦記,高家全是男丁,咱們打不過”。
“也是”,三勤拍拍腦袋,不敢想他們家要是真打人,又該怎麼辦?
“咕咕咕”。
房間裡傳出肚子的叫聲,簡直震耳欲聾。
三勤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他好像沒叫呀。
懷疑着,擡頭看向林霧齊,見他臉色有絲怪異,捂嘴笑道:“咱們到高家一直到現在才喝了一碗米湯,不過咱們路上的糕點還剩幾塊,我去拿。”
三勤很快翻出來糕點。
林霧齊拿了一塊,慢慢吃道:“高家人都在家麼?”
三勤搖頭:“隻有高家三郎一直在房間讀書,高家二郎原本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去了,我看見他抱着一堆破爛貨去了後山”。
林霧齊咽下糕點:“高宴本就舉止怪異,日後少與他的接觸”。
“是,公子”。
抱着“破爛貨"去後山的高宴,此刻他的煉藥工程也一言難盡。
他躺在石頭上睜眼時,已經是一刻鐘後的事。
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搓搓冷飕飕的胳膊,左顧右盼發現自己還在高家村。
自己好像并沒有中毒身亡,更像進行了一次深度睡眠,睡得......好香。
高宴又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竹筒。
這次提煉顯然遭遇了滑鐵盧.......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加水的比例不對?
還是辰砂的量少了?
他沉默片刻,覺得三天内提煉水銀的計劃可能過于理想化,需得另做準備。
想罷,他一腳踢飛竹筒,下山回高家,直奔隔壁高文的房間。
“别睡了”。
他敲敲睡桌,對着埋頭苦睡的高文喊道。
高文一下子驚坐起來,臉上的口水橫流,他顧不得擦,使勁睜眼睛表明自己特别清醒:“娘,我沒睡,在思考一個難題呢!”
高宴被他逗笑了,彈他腦門兒,看向書桌前的窗戶對面:“林家來的一直沒出門?”
高文看清高宴,松了口氣,擡手擦口水道:“我醒着的時候沒有”。
啧啧。
擱裡面繡花呢。
高宴搖頭:“大哥呢?也在裡面。”
“大哥不是,他一早就出去了”。
高宴在高文床邊坐下,摸了摸床墊,是蘆花芯縫制的,也不太保暖,但比他的稻草強多了。
到底是親兒子。
“你知道咱們家附近的鄰居,誰家條件好些嗎?”
高文仰頭看他:“你是不是想借錢?”
“喲”,高宴挑眉:“你還挺聰明”。
高文嘿嘿笑:“我偷聽到不少,二哥,我可以都跟你說,但你得發誓不能出賣我”。
“絕不出賣你”,高宴舉手發誓。
得到保證,高文湊近他耳邊小聲道:“昨晚來吃席的客人裡,我聽見娘和大家都叮囑好了,不能借錢給你”。
趙白芹真的是挖空心思,無孔不入啊。
高宴忽然覺得,好像暫時選擇入贅到趙二勻家,也不是很難接受。
“對了!”
高文想起來什麼,抓住他胳膊:“最最要緊的還沒跟你說呢!娘給你說了門親事,趙家有個盲人閨女,二哥你過去後,他們願意每年貼咱家2兩銀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