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姚雙心事重重，程珏也是滿腹疑雲。在程珏的印象裡，凡是被收編至01局的異能者是無權外出的，不然當年姚雙也不會像發了瘋似的要逃出去。

朝星旁邊的逍月也有異能，01局不可能不知道，怎麼還會放任自流？種種謎團驅使着姚雙去探尋，她要再回到城中村189号問個清楚。

“程珏，放我下來。”

“你要回去嗎？”

“是。”

“我不能跟着，是嗎？”

“是。”

“回去幹什麼？”

“我……你送給我的罐子我得拿回來。”

程珏無奈的笑了笑，這種理由姚雙她自己會信嗎？

“需要我做什麼？”

“把杉荷和時午叫過來吧，她們身上的異能禁制總得解除。”

“你有很多秘密，你不隻是單純的對奇事異聞感興趣。”

“抱歉。”

程珏莫名的煩躁，她讨厭這種無力的道歉，似乎用兩個字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能答應，但是我不是你的工具人，我想起碼是共患難的朋友。你一個人，我會擔心。”

“抱歉。”

程珏氣惱地抓了抓頭發，抱歉，又是抱歉。算了，日子還長，她不想計較。程珏目送着姚雙從陽光漸漸走向黑暗，她給浮雲間打了個電話，挂斷電話後，她沿着姚雙走過的路走向她難以啟齒的潮濕。

程珏慢吞吞的走着，她加快了腳步，她的步伐越來越快，她急切地跑了起來。什麼狗屁任務，什麼不能說的秘密都去見鬼吧，姚雙要打要罵要殺随她去吧，隻要她能全須全尾的活着，就夠了。

姚雙似乎沒有做什麼特别打動她的事，漲工資一事另說。她有時候看起來陽光的讓人發指，陽光的背後始終彌漫着一股永遠無法驅散的悲傷，一旦遇到任何關于01局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一個她。

姚雙身上透露的堅韌的勁兒讓程珏着迷，讓她想要抓住些什麼，就像無法觸碰姚雙的手一樣，她似乎什麼都抓不住。在程珏看來，這并不是一種淺薄的愛戀，更多的是一種想要守護的憐憫。

眼見着姚雙進了院子，程珏最終還是沒跟上去。她倚在門外的牆上，手下意識地摸向褲兜的煙盒，輕輕笑了一聲，手指在煙盒上敲了敲又伸了出來。等待的時間總是寂寞的，她蹲坐在牆根，手裡拿着撿的小樹枝棍兒在地上随便寫寫畫畫，不知不覺寫了無數個姚雙。

大黑狗見到姚雙嗚咽了一聲，夾着尾巴站在了自家主人的身邊。

逍月覺得意外，沒想到姚雙孤身一人還敢回來，“你是回來找死的嗎？”

姚雙舉起右手，手裡什麼都沒有，又似乎在把玩着什麼，她隻動了動兩根手指，逍月瞬間感覺胸口揪心的疼。

“逍月！”

朝星趕忙扶住吃痛的逍月，眼神如刀，透露着殺意。

“你做了什麼？”

“01局的人為什麼不來找你，你和01局到底什麼關系？”姚雙的左手也逐漸形成虛握之勢，“最好如實回答，不然下一秒我能讓她的心髒停止跳動。”

朝星也回憶起來了，她冷笑道，“想必你就是赫赫有名的17号了。我能出來全拜你所賜。”

“我？”

“你的出逃給我們争取了一個機會，如果我們表現良好是有機會外出自由活動的，不過到現在隻有我一個出來了。”

朝星的話讓姚雙有所動容，三年來一想到仍被關押在01局的其他異能者她就愧疚難耐，就算隻有朝星，也足以聊以慰藉。

不知不覺間，逍月迅速踱步到姚雙身邊，手心攥着一把小刀抵在姚雙的脖頸，有些嘲諷地說：“你還真是自投羅網，如果我把你交給01局，說不定朝星就能永遠陪着我了。”

“以他們的性子，就算你交一百個我上去，他們也不可能放了朝星。01局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應該聯手。”

“聯手？就憑我們什麼也幹不了。”

“那是因為你想都不想就放棄了！錯的是她們，為什麼還要助纣為虐，哪怕有一點希望，也要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