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雙朝着陸稠伸出了手,手輕輕合攏的瞬間,對面的所有人都捂住了心口,那種尖銳的刺痛仿佛要把心髒鑽一個洞。
“所有人,換麻醉槍。”陸稠艱難地發出指令。麻醉槍裡裝的是足劑量的e值抑制劑和麻醉藥。
其中一個人咬緊牙關,朝姚雙開了一槍,被她敏捷地躲過了。而躲閃的瞬間,姚雙放松了管控,也讓陸稠有機可乘,一槍射在了她的腿上。
姚雙頓時感覺身體一沉,腦子也跟生鏽了似的轉不動了。她強撐着控制不住想要倒下的身體,手又攥緊了一點,陸稠痛得發出細碎的叫聲。
“01局一天不倒,陸希的命運就有可能和你、和我們一樣。”姚雙疲憊的彎下腰,用手支撐在膝蓋上讓自己站得更穩一些,她擡眼看到陸稠多了幾分動容,接着說,“我見過陸希,如果你能把我們放了,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怎麼樣。”
“我也不想殺了你們,可是我能怎麼辦?我不能死,我死了陸希就隻剩下一個人了……”陸稠的情緒激動起來,幾乎是要發狂的狀态,血沫從她的嘴角噴出她也毫不在乎,“隻要我聽話,陸希就不會有事,你們才是騙子……”
又是一槍,眼見着要射在姚雙的肩頭,時午撲了過來把姚雙撲倒,用一雙陰狠的眼神盯着陸稠。她順走姚雙手裡的刀利索地扔出一條抛物線刺進了陸稠的腹部。
妖豔的玫瑰在雪白的衣裙盛開,陸稠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摸到一手鮮紅。針管再次齊齊射向姚雙她們,時午拔出胸前的針筒,緩緩地躺在了姚雙的身邊。
姚雙渾身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她看向陸稠的方向,無聲地留下兩行眼淚。難道她們真的要葬送于此了嗎,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17号,你真的見過我妹妹嗎?”
陸稠奪過身邊武裝人員手裡的槍,裡面裝的是實彈。她捂着不斷往外湧血的腹部踉踉跄跄地走到姚雙面前居高臨下地用槍指着她,眼神中帶着痛苦與懷疑。
“她雖然嘴巴厲害,但刀子嘴豆腐心,是我姚雙用命都無以回報的恩人。不像你,和01局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陸稠拿着槍的手微顫,淚水沾濕了她的衣裳,似乎是哭又好像在笑,不停的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對不起……”
“小陸稠,槍下留人。”
是她。姚雙艱難地順着聲音的源頭轉頭看去,一個身穿搭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輕輕附上陸稠的手巧妙地拿走了她的槍,那雙滿是欲望的眼睛從進門就粘在姚雙的身上一刻不曾離開。
“3号。”姚雙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
陸稠接起電話,少頃麻木的轉過身體,一瘸一拐地帶着她的隊伍離開了浮雲間。
3号環顧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浮雲間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牆上的毛線畫吸引了。
“我回來了,我很開心,你還記得我們的蘋果園。”
“你是誰!”逍月和朝星從前台鑽了出來。
3号朝姚雙溫柔的笑笑,“小虎鲸,這次是你欠我的,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女孩來的夢幻,走的也輕飄飄的,帶着她強大的氣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逍月用自己的衣服做了個簡易的止血繃帶纏在朝星的胳膊上,兩個人将姚雙和時午扶到椅子上。杉荷聽見下面沒了響動也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雙雙,你怎麼了!都怪我嗚嗚嗚……還有時午,你們不要死啊……”杉荷伏在姚雙腿上痛哭流涕,她尖銳凄厲的哭聲真的整個浮雲間都晃晃悠悠的。
姚雙的意識漸漸模糊了,她擡起無力的手拍了拍杉荷的腦袋,疲倦地低聲道,“隻是麻醉針而已,睡一覺就好了。今夜不會再有危險了,你替我照看好程珏,能做到嗎?”
杉荷抹了把鼻涕,滿臉淚痕,點頭如搗蒜。
朝星和逍月相互對視了一眼,抱歉地說:“抱歉,都是我引來了追兵,連累你們了,我們想出去躲一躲,想辦法把手環弄下來。”
“好,随時聯系。”姚雙太累了,她沉沉地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想管了,誰愛怎麼着就随她去吧。
杉與将視頻和錄音公布到網上,引起軒然大波,衆人議論紛紛,一夜之間成為全網熱議。然而,不過幾個小時,所有的讨論全部銷聲匿迹,就像一朵小小的水花隻輕輕濺起一點漣漪,又融入到一汪死水,帶不起一絲波瀾。
每當杉與重新發布,總有更厲害的對手強行将其下架不留痕迹,越是刻意地掩蓋,越引起大衆的懷疑。在一衆疑惑的聲音中,曹金玉作為替罪羊承擔了全部罪責。而那張紮眼的照片赫然就是醫生B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