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垂眸眼神黯淡，摩挲着脖子上的虎鲸吊墜似乎在思慮着什麼，繼而目光淩厲地看向姚雙：“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你又在向我隐瞞什麼呢？我是否有權利知道是浮雲間的店長，是圩河大學的學生，還是一個被殺手盯上的危險人物？”

見姚雙閉口不言，程珏繼續步步緊逼：“那我換一種說法，或許朋友之間有必要在我的車上安裝定位器嗎？”

“我……”

這種掠食者捕捉獵物的姿态逼得姚雙隻能沉默。

安靜地對峙過後，姚雙冷冷地說：“昨天你又怎麼會出現在汽貿城呢？還精準地找到我們，這七天你又去處理什麼事了？”

程珏突然笑了，似乎是牽扯到傷口，害得她輕輕皺了下眉頭。

“姚老闆，我記得我已經向你請過假了，領導無權過問員工的私事。”程珏戳了戳胸前的繃帶繼續施壓，“況且，我這裡還疼着呢。”

“既然我這麼危險，你又為什麼救我呢？”姚雙輕咬下唇，激動地說。

你不是知道嗎，我是醫生。

姚雙突然想起昨夜程珏的話，幡然醒悟，原來程珏什麼都知道，她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呵，我才是那個小醜。”姚雙自嘲地笑笑，眼裡滿是怒氣和殺意，“既然你全都知道，何苦明知故問。你如果是01局派來的卧底，那麼昨天你已經喪失了殺死我的最佳時機。”

程珏勉強地站起身，拔了吊針，一步一步朝姚雙走過來，直至近在咫尺之間。姚雙惴惴不安，緊張的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程珏，手上做好了動用能力的架勢。

“我從來沒想過殺你，不然也不會冒死救你。”

“那你在我身邊隐姓埋名是為了什麼？别告訴我一切都是巧合。”

程珏鄭重其事地說，“剛開始确實是被逼無奈，有人讓我接近你，并以我家人的性命為要挾。現在，我是真心想幫你，又或者說是幫我自己。01局的這群人存在一天，我就一天不得踏實。比起朝星她們，我的辯解多少站不住腳，但我隻想告訴你，我程珏絕對不會傷害你，我發誓。”

程珏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姚雙更加費解，可是看她目光如炬，她反而莫名的開始心虛了。

“哪怕我是一個有危險性的異能者，一個怪物，”姚雙的頭埋得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怪物。”

“你不是。”程珏情不自禁想撫上那張我見猶憐的臉，卻見姚雙眼裡閃爍着淚花，搖着頭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我不明白，你不該是這樣，你應該恨我，怕我，對我避之不及。尤其是我……”姚雙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那件讓她們勢必會反目成仇的事，關于付姝繪的死。她快要崩潰了，她這個人活的太不堪了。

程珏心疼地一把抱住姚雙，摸着她的腦袋安撫道，“我說過，我相信你。姚雙隻是姚雙，姚雙隻需要做好姚雙。我們在一起一定會時來運轉，好事‘程雙’。”

姚雙也不顧得别的，把頭悶在程珏的心口，悶悶地說：“好事‘程雙’？”

“好事成雙。”

時午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看着伏在程珏身上抽泣的姚雙，默默轉身離開了。